灵魂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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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捂着胸口,快要被萌化了。

懵懂天真的七双眼睛用全然信任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每一个宝宝都白白嫩嫩、胖胖软软,看起来好q好弹,好想捏。

“爸爸!”丢丢大喊。

“不好意思了章先生,走的时候喊我一声,我出来送你。”

“好。”

秦深领着一群小娃娃走了进去,小娃娃身高不够,靠着自个儿的小胳膊小腿爬不上凳子,他就和王乐彬一块儿将孩子们抱上去放到凳子上。一坐下,个子高点儿的露出一双眼睛,个子矮点儿的直接就在桌面以下了。

他们无聊地玩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指,间或凑到兄弟姐妹耳边叽叽咕咕。王乐彬靠在吧台上,捧着心看着他们,“好像糯米团子啊,抱着他们的手感太好了,软丢丢、肉嘟嘟,就是好奇怪,小宝宝不是应该是奶香味的嘛,为啥他们闻起来有些苦。”

丢丢刚才也靠着吧台站着,这会儿跑到人参宝宝那儿,小声的问了最靠外的一个宝宝,人家宝宝害羞地点点头。在征得人家同意之后,丢丢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宝宝的胳臂,触感太好了,丢丢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又伸出拇指,拇指和食指一起轻轻地捏了一下,嘴巴就一直保持在“o”的状态,眼睛亮晶晶。

秦深收回视线,笑着做登记,大宝宝从自己红兜兜的前面小袋里摸出很多小须须、小红豆豆,“老板,这是我们的房费,我们就要一个房间。”

“住多久呀?”

大宝宝掰着自己的手指,“先住三天,爷爷走的时候说,只要我们住进客栈,他会在三天内接我们的。”

“好的呀。”秦深打开手机扫了扫,退回大宝宝一把人参种子,“这些就够了。”

“嗯嗯,好的。”大宝宝收回种子,仔细地放回袋子里。

厨房里,仇宝成的奶茶也做好了,他喊了一声,“小王,过来端奶茶。”

“来啦。”

王乐彬端了奶茶送到人参宝宝他们那儿,丢丢不知道怎么地和人参宝宝们有了共同语言,已经坐到一块儿正在说话,他也有奶茶,大家一起排排坐、喝奶茶。

奶茶里面有手工做的珍珠,木薯粉加了红糖水做的,不加皮鞋的珍珠绝对干净卫生,孩子吃了放心。

秦深在客栈里面做登记的时候,章俟海到了门口,他没有走出去就在门里面等着。

好的助理是不会让老板等超过一分钟的,所以几乎是章俟海刚站定leo就开着车过来了,车子速度不快,还扭来扭去的,看起来很慌张。

客栈这儿就是和平路的尽头,车子开到了这儿却没有停下,迟疑了一会儿又倒头准备往回开。其实leo已经开了一趟了,没有发现客栈又开了回去,在和平路路口正好遇到个老乡,他就向老乡打听红叶镇是不是有两条和平路,为什么他在这条路上没有看到客栈。

老乡抽着烟幽幽地喷出白烟,跟他说红叶镇只有一条和平路,和平路上没有任何店,他说的尽头那叫狮头峰,狮头峰那儿有很多传说。老乡就挑了一两个说给了leo听,商场精英leo听得一愣一愣。

不信邪地又往狮头峰那边开,一路上荒草丛生,越到狮头峰越是树高草长,阴风阵阵……

这车子是越开越害怕。

抓着方向盘的手松开,手心贴着裤子来回擦着冷汗,感觉耳后根有小风在吹,那些本应该嗤之以鼻的传说在脑海中来回播放,心肝儿都颤巍巍起来。

章俟海皱着眉,他就站在客栈门口,就算是看不见他的人,客栈那么大的门也总该看见。可车子里面的leo跟眼瞎了一样,愣是直勾勾地看着面前一个方向,面白如纸。

“leo。”

车内的leo愣了一下,他好像听到boss的声音了。

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心脏砰砰砰,leo踩了刹车停车走了出去,贴着车门瞪大眼睛用力地看着四周,除了树、草、芦苇,什么都没有。

没有老板口中的客栈。

也没有看见老板。

“leo。”

又来!

向来冷静的leo感觉自己要神经了。

章俟海抬起腿,跨出了门槛,走出了客栈的范围。

leo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他好像一眨眼的功夫,老板就从虚无中出现了。

“b、boss。”

“你这是怎么了?我喊你两声都没有反应。”

leo哆嗦着腿,耳边响起老乡说的“狮头峰下有鬼,会幻化成你熟悉的样子,会勾人魂魄,会引人邪路”。

“老板,你从哪里出来的啊?”leo觉得自己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说不定是天快黑了,树又高挡住了客栈,所以他没有看见。

“客栈里面,看着你掉头开车要走。”

“客栈?”

章俟海往后一指,高大的栅栏和门扉上有藤蔓攀援,藤蔓上开着蓝色的喇叭花,日头落下,喇叭花逐渐闭合起花瓣。大门口树着一根两米多高的黑色木杆,木杆顶头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灯笼里的火光扑闪了两下,在阳光彻底消失在地平线时彻底亮起。

小小一盏灯,照亮了客栈的门口,为远方而来的客人指引方向。

这是章俟海看到的。

在leo的眼中,狮头峰下黑黢黢一片,只有车灯照亮了方寸之地,车灯光线外鬼影憧憧。耳后阴风阵阵,背脊上爬起一层白毛汗,昂藏七尺男儿只想躲进车里面抱着腿埋起头,等待日升天明。

“老、老板,我、我什么、么都没有看、看见。”leo要哭,他看不见老板指的客栈啊,“老板,我、我是不是瞎啊!”

霹雳巴拉,碎红漫天,望乡客栈老店新开张,三界皆知。

…………

万里晴空之下,碧波荡漾之间,有一道观名叫白水观,殿内香火缭绕,氤氲之气朦胧了大殿中的金身法像。

别看东洲市只是沿海不起眼的一个旅游城市,在华夏南部比较有名,市里面的白水观却在全国都小有名望,无它,就因为这儿是道家张天师一脉传承之一,镇馆之宝乃是张天师所持法印,流传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

白水观也是东洲市旅游宣传的重点,市政府的重点保护单位之一,在本地人的心目中地位也非常高。

很多人就算是不信教,但有个大事小情也会上白水观求个签、上个香,保个心安。

山上前广场解签处边摆了四张长桌,桌子上放了大个的蒸笼,蒸笼里头是胖乎乎的粽子和红印糕,长条形的糯米糕上印着据说是从张天师法印上拓下来的一段法纹,能够保佑人心想事成、状元高中。

高考分数就在这两天的出来了,白水观的糕粽销量直线上升,五块钱就能够得到两又大又好吃的糕粽,家里面没有高考生的人也纷纷掏钱买。

“你把防晒衫给脱了就别以为我不认识了,最近糕粽限购,一人一天只能够买一次,要吃,明天再来哈。”守在蒸笼后头精瘦精瘦的道士手忙脚乱地装糕粽,还要分出心思应付为了买粽子花样翻新的游客,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不经意间抬头,眯眯眼顿时睁大,脸色一变,放下手上的活,招呼着身边的师弟多分担一些,脚底抹油,“跐溜”冲向后殿。

远处冲天的红光想忽视都难啊!

后殿内,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拿着手机从房间里面冲出来,和赶过来的瘦道士迎面撞上,“哎呦”一声,瘦道士飞了出去。

末法时代也是有些高人的,老道士就是这么一小戳高人中的一个,白水观观主张希垚,有罡气护身,等闲之人碰上只有飞出去的命。

瘦道士捂着屁股,也不拘那些礼节,气喘吁吁地说:“观主,血光冲天,大白天妖孽横行啊。”

张希垚收住脚步,将手机藏到宽大的衣袖里,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听到游戏的音效声,确保自己不会在晚辈面前崩了人设,轻咳一声,“学艺不精就休得胡言,我已经喊你莫师叔来了,你速速退下吧。”

道士唯唯,心中纳闷自己哪里看错了,明明是冲天的血光,看着就血腥味很重嘛。但观主说不是就不是吧,只能够垂头丧气的离开。

下去的路上遇到了个年不及二十的俊秀少年郎,穿着灰青色道袍,身后是青山翠影,年轻人似从画中来。

“莫师叔。”

青年嘴角含着浅笑,步子有条不紊、丝毫不乱,对着瘦道士颔首,擦身从他身边走过。

瘦道士转身喊住青年,说出自己的不解。

青年耐心解释,“红光中有金光闪现,似龙凤腾飞,那是大吉之兆,并非血光之灾。”

青年遥遥望向西南方向,那边会有什么呢?

…………

西南方向有啥?

当然是山坳中的红叶镇啦。

红叶镇那边有啥特殊的?

肯定是望乡客栈。

秦深还不知道自己那一长串鞭炮会带来什么影响,反正他知道炮声落下,客栈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先前住进去的客人纷纷出来道贺,又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十几个人涌了进来,客栈人手不足,四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

增加人手,迫在眉睫。

到了晚上,爸妈接了丢丢也过来帮忙,好在客人的数量没有增加,只要招待好住进来的人就好。

但这也并不轻松,住进客栈是包上中下三顿饭的,洗菜、做饭哪一样不要人手。

等所有客人都回了房间,全家人并两位员工才有空坐下来吃饭,累了一天,晚饭就吃的简单一些,葱油面,外加给客人做的菜多出来的部分。

热油泼上葱碎,“嗞啦”脆响,葱香扑面,随后把面条拌匀,底下的白糖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融化,酱香、葱香均匀地融合在一起。

林晓宁迫不及待地往嘴巴里送了一筷子,辛苦一天的身体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这碗简单又美味的面给抚慰了。

“吃慢点儿,又没有人跟你抢。”葱油面是秦深做的,等他端了面汤上桌的时候弟弟那一碗都已经见底了。

“不能够慢,我有事儿。”林晓宁咽下嘴巴里的面条,抽了一张纸巾边擦掉嘴巴边上的酱油边和秦深说,“哥,我明天就不能够来了,有船要靠海,都是新鲜的大黄鱼,我和大柏合作想要吃下这船货,明天就去港口守着。”

听到儿子又要贩海鲜做生意,秦静眉头下意识皱了,“这回要看准人。”

“大柏从小看到大的,你还不放心啊……好好好。”老妈眼睛都斜过来了,林晓宁立马举手做发誓状,“我这回肯定擦亮眼睛,别说是发小,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够全部相信,保准思前想后,不冲动行事。”

“知道就好。”秦静拿过大儿子递过来面汤放到小孙孙面前,“钱还够不够,不够我和你爸还有点儿。”

林晓宁摇头,“够了够了,我们合作做生意的,货款够的。”怕妈妈再说,林晓宁抬起屁股往外面跑,还求救般地看向他哥,求他哥哥多说几句,转移妈妈的注意力。

秦深朝着弟弟摆摆手,看着他一溜烟跑了就仿佛看着一个免费劳动力从眼前消失,那个心疼啊,只有体会过一天辛劳的人才知道。

饭后,秦深抓着手机发呆,之前发的招工帖只有零星两三个回复,在浩如烟海、更新频繁的帖子大军里面很快就沉了底,连个水花都没有砸出半点儿就这么消失了。

这么招人都能够找到王乐彬,也真是运气。秦深想着是不是到专门的招聘网站去招人,但是自家的客栈情况特殊,他又怕人来了却不能够用。

“烦什么呢,丢丢喊你都没有答应。”

“人手太少,想着怎么招人呢。”秦深往旁边挪了挪,给妈妈让出个位置,他们正在客栈外的平台上,老板的私人空间,“妈妈,爷爷以前都用什么人呀,他都是怎么做生意的,跟我说说吧,小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记不住。”

又坐到这儿,秦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情很平静,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增长了岁月、老了年华。“你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至于人手,妈妈给你出个主意,说不定那些人还在。”

“妈妈,你说说。”

“客栈与众不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爷爷以前有几个员工都挺好的,她们不是普通人,二十对她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秦静回忆,小二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她都不是记得很清楚,“他们好像是住在东山往里二十里的地方。”

“是不是那个有棵歪脖子老树的东山。”

“对,就是那边。”这么一说,很多记忆就跟着清晰起来,“那棵老树下面有个洞,你写张纸条放到树洞里面去,她们看到了自然就会来。”

“都是什么人?”

“哈哈,都是美女,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

招人也急不来,秦深暂时放下这事儿,让爸妈带着丢丢回去,他要住在这边的。

丢丢靠在奶奶身上,垂着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秦深蹲下来平视着丢丢的眼睛,拉着他的小手,“怎么了丢丢?”

丢丢看爸爸,“爸爸一个人住在这里。”

“也不是呀,还有王叔叔、仇叔叔,还有楼上很多客人呢。”

“家人,就爸爸一个。”

秦深心中一暖,儿子这是说全家都住在镇子上了,就他一个人住在外头。

秦深试着说:“那丢丢留下陪爸爸。”

丢丢飞快地抬头看奶奶,腼腆地笑着,在奶奶鼓励的视线下,重重的点头,“嗯。”

抱着儿子举起来,秦深托着丢丢的屁股让他坐到自己的肩膀上,“儿子,爸爸太爱你了。”

“啊呜~”丢丢抱住爸爸的脑袋,高兴地叫唤着。

看着儿子和孙子玩的愉快,秦静夫妻相视一笑,儿子回来一年,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终于更进一步啦。

丢丢明天还要上学,下个星期期末考呢,早点儿洗澡睡觉觉。

在爸爸的帮助下体验了一把客栈老板私居里面的豪华浴室,浴缸够大,都可以让丢丢游泳了,丢丢紧张地抓住爸爸的手不敢松开,“我不会游泳。”

“浴缸而已,丢丢不怕,你坐着水也就到你肩膀,爸爸你在后面呢。”掬了一把水淋到儿子的肩头,“等你放暑假了,爸爸教你游泳。”

“嗯嗯。”丢丢点头,靠在爸爸身上安心地在水里面蹬水,水波荡漾,一圈一圈地多余的水从浴缸边缘漫了出去,非常舒服。

垂着头的丢丢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精致粉嫩的小嘴轻轻嘟着,别扭地不去搭理爸爸伸过来的大手,小短腿往前迈,跨过不高的门槛,进了这个第一次来的地方。

秦深无奈地耸肩,儿子和自己不亲,他也很头大啊。

跟着儿子的脚步跨进了进去,这是爷爷留给他的客栈,真说起来,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个有房产要继承的人。

而事情,要从一星期前说起。

……………

………

大概是象牙塔里面待久了,研究生毕业后的秦深跟不上日新月异的社会,他的专业古物研究太冷门,找的工作专业不对口不说,干的时间还都不长,为了找个稳定、高薪的工作头发感觉都稀疏了几分。

不是秦深瞧不上自个,他上大学就一头扎进了古物的海洋里,幻想自己以后能够下个斗、开个棺,与盗墓分子做斗争,谁知道六七年后本科多如狗、硕士遍地走,就业环境差到博士都去卖猪肉。

研究生期间跟着教授去保护性挖掘过一个汉代墓葬,谁知道土方塌陷,朋友推开他自己被活埋,挖出来的时候双腿被墓顶大梁压得时间太长,只能够截肢。

朋友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自己受伤截肢前途暗淡,他儿子还得了白血病。

秦深心怀愧疚,想法设法筹钱为孩子治病。

为了筹到足够的救命钱,他卖肾的心都有了。

还好有朋友给他介绍了湖悦酒店的地陪工作,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月工资三千,试用期过涨到六千,还有出行补贴。凭着出色的外在条件和对东洲市大街小巷的熟悉程度,秦深成功通过面试,当天面试的经理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过去,肯定是为了聘用的事情,光想想就美呆了。

当真是想的美。

“我的笔试、面试的成绩都是第一名,凭什么不录用我。”秦深压抑着愤怒,手上的通知书白纸黑字都写着他被拒绝了,上面的内容还将他彻彻底底羞辱了一番,几乎是从出生到学历、从长相到家庭都被贬损!

秦深身高腿长,肌肉不夸张却非常紧实,进门的时候脱掉了西装挽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穿着短袖衬衣的好身材,手掌抵在办公桌上,压迫感十足。张科长不自觉地往后面移了移椅子,“小秦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是听命办事。”手指指了指上头,“你想想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的,要是想起来了就去和人道道歉,你学历高,会外语,对东洲市可谓是了如指掌,我们单位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

秦深也是朋友介绍来的,张科长给他指了条明路,手指沾了点儿茶水,在桌子上划了一个字——陈。

秦深面沉如水,领了张科长这份情,“多谢张科长。”他差不多知道是为什么了。

转身往外面走,就听张科长在身后说:“年轻人别太刚硬,社会不好混,能折腰的时候就忍忍,拿到手的才是实惠。”

秦深叹息了一声,握着衣服的手紧了又紧却又无奈地松开,他有一瞬间的冲动,将那个整自己的混蛋拎出来一顿痛打,但张科长的话戳中了软肋,钱啊钱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就是王八蛋。

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秦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酒店的临湖餐厅,抬头就能够看到餐厅最好的赏景位置上坐着的一对璧人。男人笑着从兜里面拿出什么递送到女人的面前,女人惊喜之后激动得眼圈发红,值得令人祝福的一幕却让秦深觉得异常刺眼。

女人是他的青梅,天真烂漫的岁月中曾经想着与她在小镇相伴一生。男人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典型的富二代,英俊多金,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他秦深高中时代的好朋友。

后来,青梅和哥们背着他在一起了。

背叛与被背叛的故事已经够狗血,多年之后竟然还来一出以势压人的戏码,那个“陈”就是男人陈凯盛的陈、他小叔陈经理的陈,不就是面试当天压了他陈凯盛一头嘛。

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不能够理智一点儿?

陈凯盛放言出去一定会得到湖悦酒店的工作,并且用一年时间做到经理的位置,谁知道当场宣布结果的时候处处被秦深压了一头,让他在朋友面前好不难堪。

秦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实压人腰,他在考虑要不要为了快要到手的六千块钱工资压低自己的腰。

用上餐厅二楼的一路来决断,到地方步数为单就翻脸,双数就道歉……

“先生,麻烦让一下。”送汤的服务员端了一盆新鲜湖鱼煮的汤,奶白的汤色上点缀着嫩绿的葱花,香气宜人,饥肠辘辘的秦深顿了脚步视线忍不住跟着汤走了一段,再抬头……目标人物不见了。

袖子都撸起做了准备,人不见了,跟一拳打在棉花上差不多,意兴阑珊啊。

秦深放下袖子提步向前坐到原先陈凯盛坐的地方,视线在张芳子细白的脖子上扫了一眼,在那枚青翠通透的吊坠上停下,很多记忆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愿意回想,无论是糟糕的还是痛苦的,都随着时间慢慢消磨殆尽,唯余下小时候二人在镇上老街追逐打闹地笑声,也仅此而已。

张芳子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人嘴角的笑容僵住,娇美的容颜被脂粉覆盖,绷紧的面皮也就看不出皲裂的情绪。

杏眼紧张地往旁边看了看,带着大钻戒的手像是拍苍蝇一样挥着,催促秦深赶快离开,就连声音都压着害怕被人听见,“你来干什么,走啊,我都要结婚了,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秦深无语了,自己像是纠缠不放的人嘛,真正纠缠不休的人是张芳子一家吧。

张芳子出生不好,要的就是嫁入豪门、飞黄腾达,这些秦深都给不了,竹马就这么被青梅给蹬了,最后青梅一家还倒打一耙将问题归罪到秦深身上,将秦深要回来的信物又给死乞白赖地给要了回去,还说让秦深负责。

唔,信物就是张芳子现在还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银子做的链子配上青翠的吊坠,样式美观大方、简单朴质,翠绿色衬得张芳子的肌肤更加莹白。

“你想多了,我对你真没有什么留恋,把链子还给我之后就更加没有任何交集。”

张芳子杏眼圆睁,简直不敢相信青春年少时将自己捧在手心里面的大男孩儿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

“真不是,别想那么多,小言情里面的东西少看,不现实。”毕竟相处多年,秦深还是知道一些张芳子的想法的。

被戳破心事,张芳子脸蛋涨红,气得手都哆嗦了,摘了链子也不好好给,直接往秦深的脸上砸。

这要是被砸中就枉费秦深爬山下水被评为下墓小能手了。

“你干嘛!”一声怒吼,从厕所出来的陈凯盛不顾任何礼仪形象就冲了过来,秦深和张芳子都吓了一跳。

张芳子着急忙慌地靠上前,小心解释,“凯盛你误会啦,他主动凑上来的,我都不稀罕理他,未婚生子的单身爸爸一个哪里比得上你呢。一条破链子都要回去,小气死了。”

“你麻痹!”陈凯盛狰狞着脸冲着张芳子怒吼,“老坑玻璃种的极品帝王绿,有价无市的高端货,我问你要你死活不给,说是要结婚。结婚结婚结婚,好,拿出项链我就跟你白头到老。”

“你搞错了吧?”

提出质疑的是秦深,他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挂坠,老坑玻璃种?极品帝王绿?有价无市?好吧,他一个学考古研究的,看了几眼,果然是这样!手机用户浏览m23wxw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喜欢看都市乡村家庭伦理的请nbsp;llxs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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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啊,冲泡的小孩子吃多了不好,给你们用鲜牛奶煮。”一转身,对上章俟海的眼睛,说好了要陪他一起散步消食等leo来的。

章俟海让到门边,“你去忙吧,我自己出去等。”

大宝宝用糯糯地声音说:“小哥哥,我们不要你爸爸,我们的爷爷要来接我们的。”

秦深哭笑不得,儿子这是在霸占自己吗?索性一把抱起儿子,侧身让人参宝宝们往里面走,“吃饭了吗,要吃什么给你们做呀?”

“要甜甜的奶,里面要有珠珠的那种。”大宝宝代表大家说。

秦深捏了一下丢丢的小鼻子,“那走吧,我们散步消食去。”

现在六点半,金乌西垂,在天边留下一点儿余晖,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秦深父子并章俟海正要往外走,轻轻带上的客栈大门被推开,跳进了一个穿着红色肚兜兜、冲天辫子上系着五六粒红豆豆的小娃娃,小娃娃白嫩的小脚上没有穿鞋,光着小脚丫站在地上。

他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挺着小肚肚站定,扭头往门外看,不一会儿,门外又跳进来一个小娃娃。

秦深深吸一口气,一颗心还在酥酥软软、像是粉团子在上头滚,嘴上和丢丢说话,眼睛还看着粉嫩的娃娃们,“丢丢怎么了?”

“你只有我一个宝宝。”丢丢不高兴地走到爸爸身前,双手抱胸不让人参宝宝们离爸爸太近,“你们的大人呢,怎么可以让小宝宝自己出来住店!还有,爸爸是我一个人的,你们不能够萌萌地看着他。”

最后进来的娃娃个子最矮,像是刚会走路。

在大哥的带领下,矮丢丢的他们齐刷刷地走到秦深的面前,大宝宝奶声奶气地向秦深打招呼,“老板,我们要住店。”

这个小娃娃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最先走进来的宝宝,最先进来的宝宝朝他招招手,小娃娃咧开嘴笑了,欢快地跑了过去,跑到旁边也挺着小肚肚站着。

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小娃娃一起扭头看门外。

“我陪你。”秦深放下要收拾的碗筷,低头问儿子,“丢丢是跟爸爸一起出去还是在这儿?”

丢丢仰头看着爸爸,嘴角还沾了一点儿鸡蛋碎,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和爸爸一起。”瞥了一眼章俟海,“我也消食。”

……娃娃一个一个走进来……

不一会儿,七个小娃娃站在了院子里,齐溜溜的冲天辫、红肚兜,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粉嫩嫩的摸样水灵灵的。

最先进来的娃娃个子最高,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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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走到外面差不多,就当消消食吧。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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