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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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只是觉得还有些不通顺,譬如芸娘有什么本事把毒酒弄进槐王府?又为什么要害槐王?”

朱季听了唐芝芝的疑问,莫名欣慰而骄傲,微微笑着点点头:“唐姑娘说的有理,那么等捉住芸娘后由唐姑娘亲审如何。”

“你们已经有办法抓住芸娘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唐芝芝就被人从被窝里扯出来,睡眼惺忪地站在京城最东边,一家店门口。

原来指挥使大人所说的‘捉住芸娘的办法’,又是让她入虎穴。简单来说,现在人人知晓有个叫唐芝芝的,是槐王凶案的目击者,人人知晓那个叫唐芝芝的说在现场见到了凶手,而据说凶手不是梁王,是个女子。

以她做饵,引出芸娘,也亏得这群以精明头脑扬名的锦衣卫想得出。

唐芝芝随朱季走进店里,这家叫做如翠坊的店子是卖衣服的。一进店里,满是粉的绿的,娇嫩得闪瞎唐芝芝五百年的仙龄。

朱季仔细揣测唐芝芝的反应,一脸真挚地询问她:“难道这里的衣服没有一件能入唐姑娘的眼吗?”

唐芝芝用困倦的眼神环顾店面,她本应该至少假装捧场的,只是昨晚看了半夜‘成家逆案’的案卷,然后又用后半夜想了很久很多,现下实在没有力气。

唐芝芝抬头对着常服在身的指挥使大人,真诚地反问:“大人,我们不是就做做样子嘛,怎么还真要挑衣服?”

朱季思索了一会儿,正经回答道:“做戏做全套,何况我答应过你赔你一身衣服。”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玄玥山崖的洞穴里,某人打翻她唐芝芝的汤,还溅湿她一身,这位有板有眼的指挥使大人的确说过赔她身衣服。

不要白不要,唐芝芝秉承着她的生意经,开始挑选这迷人眼的乱花。

来来去去溜达几圈,唐芝芝停在在角落里,正对墙上挂着的一块布料,净瓶般通透的白色,绣有天青色的图纹。唐芝芝盯着这块纱质的料子,挪不开眼,总觉得似曾相识,眼前出现了从天而降,临风飘渺的白衣画面。

叮——

唐芝芝的耳朵里传来刺耳的刀剑相碰的声音,声音近在咫尺,吓得她一动不敢动。等脑后声音远去,唐芝芝才敢转过身,然后看见脚下的地上躺着棒槌般粗的针。

还真有人想杀她灭口?看来这个凶手芸娘的犯罪心理素质还不高,被指挥使大人一诈,就沉不住气了?

唐芝芝探头探脑地躲在如翠坊的门后窥视,恰好目睹了门口,指挥使大人一个利落的旋身,手里的绣春刀抵上女子的背脊。女子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却是眉眼清鸿丽影,透着江南女子的温婉。

片刻,埋伏在四围的锦衣卫纷纷聚拢,将女子包围在中央。朱季厉眉,扫视着摔倒在地上的女子,声色寡淡:“你是芸娘?”

匍匐在地上的女子闻声,忽而抬眼,方才还楚楚可怜的美目变得妖艳冷漠,从嘴里传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朱季没理会,收刀后吩咐道:“将她押到诏狱,慢慢审。”

两个黑衣锦衣卫走上来,狠狠一把提起芸娘,押着她往原路返回。就在转身的时候,女子发出一串刺耳讽刺的笑声,震得几尺外院远的唐芝芝耳蜗疼,随之听到芸娘嘲讽:“大人还有时间慢慢审吗,陛下给的时间只剩下两日不到,倘若从我这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位姑娘的脑袋,您还能护得住么?”

芸娘边说,挑眉瞟了眼唐芝芝,笑得妩媚。

朱季万分警戒,死死盯着芸娘。若是普通市井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一二内情。押着芸娘的言岩见状,用架在芸娘背上的绣春刀狠狠警告了她,吼道:“废什么话,担心担心你自己。”

芸娘白了眼身旁的小白脸,阴阳怪气地提高声量:“担心我?呵!你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北镇抚司里梁王的性命,呵呵。”

此话一出,朱季眼中异光闪现,与邢叔对视过后,立刻喝令锦衣卫众人回府司。如翠坊前的马蹄声纷杂奔走,等唐芝芝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朱季捞过去,带她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马儿奋力狂奔,还没定神的唐芝芝在马上不知所措,眼睛四处打转,直到看见街巷里一个熟悉的背影,以及缟素白衣。

***

就在芸娘落网的时候,梁王死了,倒在北镇抚司东偏院的血泊里。

从朱季推断出梁王可能并非凶手后,就开始设计引出藏在人海茫茫里的芸娘。先是放出言论说凶手另有其人,具体是谁,锦衣卫仍在调查,好在有位目击者协助调查。然后一方面让此言论在京城四处流传开来,另一方面,锦衣卫等官属装模作样地打压此谣言,且没有任何释放梁王的动作。造成一种锦衣卫在刻意遮掩自己调查进展的假象,引诱芸娘在真相快要浮出水面却仍旧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对唯一的证人唐芝芝下手。

芸娘果然出现了,可万万不曾想,锦衣卫在做戏的同时,芸娘也上演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昨日,朱季就将梁王从诏狱里放出,转移到北镇抚司的东偏院,就等今日芸娘自投罗网后,再把他送回梁王府。结果,竟被活生生害死在北镇抚司。

朱季进宫已经两个时辰了,唐芝芝坐在案卷库的门槛上,眼睁睁看着太阳垂暮,心乱如麻。

邢叔在朱季进宫的时候,便奔向了靖安王府,走的时候那眼茫然无措,是唐芝芝第一次在邢叔的眼里看到,他本是那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

言岩主持东偏院的善后事宜,白布抬走了不少锦衣卫兄弟的尸身。他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白脸变臭脸,看谁都不顺眼,经过唐芝芝时,看都懒得看她。

这场刺杀来者有组织,有计划,通通高手。打得留守在东偏院的锦衣卫措手不及,招架不住。想到这一层面,唐芝芝就牛头发凉,芸娘背后难道还有组织?这个案子还得扯进多少人!

以及指挥使大人,他怎么样了?

某人帮她拿下来了。

***

朱季的笑意更深了,顺手搓了搓唐芝芝的脑袋,丢下一句:“量你不敢。”之后,心情愉悦地跨步离开案卷库。

留下一个醉倒在指挥使大人暖意融融的笑容里的唐芝芝,原地发愣。

很长很长的反射弧后,唐芝芝才想起来到此的目的,迅速回身要去搬板凳、拿案卷。却在回头的时候,圆滚滚的双眼看见桌子上摆着一本厚厚的案卷,封面写着:成家逆案。

唐芝芝松了口气,难得指挥使大人没有携带绣春刀,心底暗喜。然后才想起来问朱季:“大人怎么回来了?这么快审完了么?”

朱季答道:“差不多了。”

“啊?”唐芝芝有点不解,指挥使大人的差不多是还差多少。

“不然呢,唐姑娘是小瞧了锦衣卫能力么?”

“不不不。”唐芝芝连连点头,内心呼号哪敢啊。

唐芝芝还没来得及自我膨胀,就有怪异感油然而生,自言自语道:“可是,芸娘的动机呢?”

“什么?”朱季只听见唐芝芝一个人嘀咕,不曾听清内容,不禁侧头问道。

朱季一边越过她,一边从容道来:“那个同时出现在梁王和单文青身边的芸娘,是曾经杏花阁的芸巧姑娘。此人,滨海南汤人,两年前来到京城,进入杏花阁。杏花阁的齐琼花说梁王是芸娘唯一的入幕之宾,而后又是梁王给她赎了身,离开了杏花阁。”

唐芝芝忍不住追问:“那她和槐王凶案有何关系?”

于是用她倔强的意念,试图踮起脚拿卷轴,然而,果然够不到。

唐芝芝妥协了,正当她打算去搬张凳子拿来垫脚的时候,书架上泻下一片长长暗影。唐芝芝转过头,如意纹的锦衣卫寻常官服映入眼帘,随后就是那张温朗俊气的脸。

朱季不紧不慢地给她解答:“据梁王交代这个芸娘的确有给他出谋,除掉槐王,只不过梁王自己觉得风险过大,远不如眼前的日子来得逍遥便作罢。结果,芸娘便不见了。”

“我问了单夫人,她说,芸娘一年前初次来到玄玥山庄,以梁王府密使的身份搭上单文青,告诉单文青他的女儿也就是嫁入梁王府做侧妃的单大小姐很得宠,梁王想与玄玥山庄有更进一步的合作,于是让她作为两边联系的桥梁。”

唐芝芝听后这番解释,忽然觉得推理有如神助,于是顺着朱季的话说:“所以说,芸娘很可能策划了这一切,她一方面在梁王府有机会放置有毒朝歌子和□□,以此嫁祸给梁王;另一方面伪造梁王的字迹,写下第二封密信,给玄玥山庄传递假消息。”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当即,唐芝芝给朱季留了口信,自己先行赶回北镇抚司,用朱季的牙牌畅通无阻地进到案卷库里。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催促她伸出罪恶的爪子,在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架里找寻有关‘成家逆案’的卷轴。找了半天终于瞄到了最上端书格,小标签上写着景洪二年,也正是三年前。

唐芝芝习惯性捏了诀,结果上面的卷轴无动于衷。唐芝芝内心不由翻了白眼,这个牛精连物移诀都没能操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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