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间逆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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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我是晓晓。”

戚薇薇以为晓晓在开玩笑,摸摸自己的额头,又试试晓晓的额头,“没发烧啊?”

萧寒看着一脸真诚的晓晓,满脸惊愕地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淡定地点了点头。

走在夜路上,陈晨甩着外套大声唱着蹩脚的英文歌曲,萧寒和戚薇薇在一旁尖叫着给他拍照,晓晓扶着走路已经摇晃的我走在最后。路上的行人很多,萧寒上前拉住还在乱跑的陈晨,让他安静下来。走过一个大型购物商场,提出要上厕所,并让所有人在广场等我。晓晓看我有些醉意,不放心,但抵不过我的倔强,有些生气。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萧寒见我还不出来有些慌,几个人打不通我的电话,正准备冲进商场找人,商场外部的显示屏上突然打出欧晓晓的名字和照片。其实昨晚联系了工作室的梦琪,让她帮我安排这场求婚,这么多年,该给晓晓一个她想要的婚礼,一个有我的未来。

晓晓站在人群中望着照片微笑,薇薇扶着她的肩膀,萧寒和陈晨也放下手机,因为他们知道,我马上就会出现。梦琪带着她的朋友,手持氢气球在晓晓身边围成一个半圆。我拿着一大束玫瑰花慢慢走过来,晓晓看着和刚才装醉不一样的我,先是气得好笑,可是笑着笑着便哭起来。

我们周围聚集着很多路人,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仰起脸:“欧晓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哪怕未来要面对很多困难,你也仍会陪我走完这一生吗?”说完这一席话,眼里噙着泪,望着掩面而泣的晓晓。

陈晨在一旁叫道,“嫁给他!”四周密集的人群里也渐渐喊出相同的话,到最后变成异口同声的呼喊。晓晓接过玫瑰花,抱住我,说道:“愿你的一生,因为有我而更完美。”

晓晓,你不曾知道,有你的生活,我的人生才会完整!

其他人听我这样说,都忍不住笑了。陈晨先是惊讶,随后也不好意思地大笑。

几个人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丢失的那几年仿佛在这一天全部找了回来。找回来的不仅仅是回忆,还有那份最真挚的情谊。

陈晨提着一大堆包装袋走进来,嘴里嘟囔着:“靠,薇薇,你这真够小资,以后直接搞批发算了。”看着薇薇抱着晓晓擦眼泪,有些诧异,“这?什么意思?”

挥手示意他坐下,拿起面前的红酒,给每个人倒完酒,牵起晓晓的手,说道:“来,庆祝晓晓回来,我们仍然是曾经许诺走一辈子的朋友。”

陈晨还蒙在鼓里,端起酒杯挠头,“丫什么时候能聪明点?晓晓记起你了,笨!”

醒来已是正午,身边空空的。起身走出卧室,厨房里传来烧菜的声音。悄悄走过去,晓晓专注于水晶锅里的蔬菜,并没有发现有人走进来,从后面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晓晓受到惊吓尖叫着回头用脚踢我。

“睡的好吗?”

“那当然。”说着揽住她的腰,刮刮她的鼻子。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眼睛,头慢慢凑到一起。突然锅里传出噼啪的声音,食物烧焦的味道也随之而来。晓晓推开我,吩咐道:“快去洗漱,吃午饭。”

“薇薇,我记起你了,记起你们所有人了。”

戚薇薇的笑容瞬间僵硬,看着晓晓,良久才抱住晓晓大哭起来。薇薇是她最好的朋友,这种感觉也许只有身为女人的晓晓懂吧。

这是晓晓恢复记忆的第一天,晚上凑了个局,准备让她见见老朋友。打过电话后,开车带着晓晓提前到餐厅等大家。晓晓点了戚薇薇最喜欢的菜,在一旁表示嫉妒。晓晓拍拍我的头,了以安慰。晚高峰的时间刚刚过去,萧寒带着薇薇走进来,挥挥手,薇薇发现了晓晓。拉着萧寒跑过来。

“怎么着?你们秀恩爱,还天天找我们这些观众旁观吗?”薇薇放下包,坐在晓晓身边。

餐桌旁,皮蛋和往常一样扭着尾巴和晓晓要吃的。我拄着下巴看着她发呆,晓晓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晓晓低头喝汤,许久抬起头问道:“杨阳,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抱着泣不成声的欧晓晓,站在黑夜里。时钟滴答滴答走着,拥抱她,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刺激,让晓晓恢复了记忆,她想起了我。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晓晓用左手抚着我的脸,梦中呓语。夜风在窗外呼啸,远在天际的月亮陪晓晓沉睡着,暗淡的夜色模糊着她的脸庞,眼角的泪痕泛着亮晶晶的光芒,抬起头吻住晓晓的额头,真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

用安慰的口吻回答:“努力工作,努力等你,还好最终你还是回到我身边。皆大欢喜,对不对?”极力掩饰内心的情绪,眼里却还是含着不争气的泪水。

晓晓抿起嘴,哭着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么多。”

“傻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蹲在晓晓身边,把头埋进她怀里。曾经坚守的一切,能走到今天,都是值得的。

你是否喜欢飞机划过天空的声音?那种擦破空气的燃烧,让你想起曾经的谁?

生命是一场永远不能回头的旅行,过去的人,过去的事,终究只是回忆罢了。来一次时间的逆旅,找回那个记忆深处的人,说一句,好久不见。

“杨阳,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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