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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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死老婆子真是不知好歹,说你儿媳妇狐媚子,人家是你明媒正娶讨来的儿媳妇,生的都是你杨家的种,还有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和寡妇厮混,你看见了……你看见了吗?要我说你才是个老、骚、货,每天盯着谁家男人上了谁家的炕,谁家的小媳妇又敲了谁家的门,不要老脸……呸!”

村民也嚷嚷起来,跟着起哄。

宋梅英也一时忘了哭,赶忙将小女儿杨雪的耳朵捂住,自己也烧得脸通红。

“娘……!”看杨婆子还想挑事,杨有成忍不住重重的吼了一声。

“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杨有成将村民驱散,又拉了杨婆子进了院子。

“二弟妹,你也别哭了,有什么事,我们进院子里商量,不要让旁人看了笑话。”

宋梅英本来就是在院子里和婆婆好好说说容容不愿意嫁给朱老板儿子的事情,谁承想,婆婆三拐五拐的,竟然说她害死自己男人。还冲出门,坐在门口胡闹开了。

进了院子杨婆子一看全都是自己一家的人,让女儿扯了凳子坐在了门口。

“都是你,不安分的狐……”媚子,后面的两个字杨婆子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过众人都明白,杨婆子又想骂宋梅英什么。

“我娘怎么了,你又这样骂她。”杨容气红了眼,一手抓住宋梅英的手,一手轻轻的拍了拍宋梅英的后背。

“怎么了,你娘说你不同意嫁到朱家当少奶奶去。”有其母就有其女,这儿媳妇狐媚相,生的一窝赔钱货确是个个勾人得主。

“那是我不同意……!”听说是因为自己害得娘挨骂,杨容的语气很冲。

“我也不愿意!”杨立贤从后面窜出来,站在杨容前面又说:“我不要姐姐离开家。”

杨容揽着小贤的肩膀,将弟弟抱在怀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愿意就行了?还有你才7、8岁的小子,懂什么?”杨婆子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好像说的是什么最平常的话,实在让人看着心凉。

“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关你什么事……!”杨末肺都快气炸了,真想一脚把这老东西踢飞,省得在这里碍眼。

“我……我……我是给你爹谈过这件事,你爹说让我去找花媒婆的。”杨婆子一时语塞,突然想起之前给自己儿子提起过一句,没想到此时还用的着了。

“就算我爹同意了,还有我娘呢,我娘不同意,这事就不能算数。”

杨末一开始觉得杨容嫁到朱家冲喜,两人不了解没有爱情,是受了委屈,可现在看这死老婆子的态度,可能还有更多的阴谋呢,说什么都不能依了她。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这该跟你娘商量的,你管不着!”杨婆子觉得这个孙女从昨天到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不对,不像以前怯生生的,自己吼上一嗓子,她都能吓得半天躲着自己。

“商量?也是我爹我娘商量,这件事也没你说话的份!”杨末看不惯这死老婆子,一来就看不惯,就是要怼她。

“你……你爹土里埋着咧,难不成还能跳出来跟你娘商量去。”杨婆子快要气死了,这死丫头,话说得不急不躁的却句句噎人。

“既然这样,没法商量,就只能听我娘一个人的。”

杨末虽小却眼神如炬,直直的盯着杨婆子细窄的小眼,没有丝毫的畏惧。

冯婆子看杨有成几句话说的还像样,撇着三角眼恶狠狠的剜了杨婆子一眼,冲着地上重重的啐了一口,“呸”。

杨婆子同样是嘴一撇,“嘴里有屎吧你,吐什么吐……!”

“哎……你去干嘛,给我回来!”陈菊花一把没有扯住自己的男人,在后面气的跺脚,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在这里看着婆婆在和弟妹争吵,说是争吵,其实就是看弟妹在挨骂,自己的婆婆什么路数,自己知道,此时谁去劝说谁倒霉。她陈菊花才不去搅这趟浑水呢。

“娘……你干啥呢?”杨有成眼神一暗,此时脸上皆是不满。

“婶子,我弟走了,我娘心情不好,你别跟她一样,我替我娘赔罪了。”

“快点,别是奶又在找娘的茬。”姐妹几个都习惯了,奶不喜欢她们,连带着娘整天挨骂,家里孩子多,爹又病着,分家时候讲好的兄弟三人每年每家孝敬奶奶两百文钱,前些年父亲做些短工还能凑凑数,这两年是一次都拿不出来了,奶奶是一想起来就来怼娘两句,有时候还哭着骂爹娘不孝顺。

果不其然,还未靠近,就听见宋梅英在嘤嘤的哭着。

“哭……你还有脸哭,我儿子都被你克死了,现在又来作我这老婆子,你是看我还活着不顺心是不是?”

“这……冯婆子……真是太带劲了”杨末第一次觉得骂人也是看天分的,不过对于杨婆子这样的脸厚三尺的人,就得用四尺的刀来戳。

杨有成站在人群外,此时再也站不住了,真是丢死人了,他生怕自己的娘和冯婆子再说出什么浑话来。

“怎么哪里都有你,关起门过日子,管好你自己家破事吧,你儿子和村西头的小寡妇娃都快领回来了,也不见你操心,倒是关心起我家这刚死了男人的新寡了,咋,是看中了她那几个丫头片子了,还是想让这狐媚子给你当儿媳妇,我告诉你,这狐媚子吃人不吐骨头,想让你儿子多活几天,就少管闲事!”

冯婆子的小儿子是不务正业,还没有娶媳妇就和村西头的莲寡妇闹到了一块,虽然村里人都是门清,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杨婆子指着鼻子戳出来,冯婆子也是一下就蹿了火。

杨婆子掐着腰,直冲宋梅英喷着唾沫星子,一只手点点戳戳的,直骂的宋梅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低头哭了起来。

“杨家嫂子,你看你这话说的,有才刚走,梅英够可怜的了,你这是做啥?”冯婆子和杨婆子年岁差不多,也是同辈,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忍不住扯了扯杨婆子的衣衫。

“姐你看……小贤也在那里!”杨春指给杨容看。

杨末抬头张望一眼,一眼就看见那个小豆丁。

旁边立刻有村民应声,“就是,你这样有才兄弟死了都不能安心,你说是不是冯婶子。”

“就是说的这个理不是,也不怕他儿子半夜来找她。”冯婆子和一旁的村民小声的嘀咕起来,说是嘀咕声音也不小,全被杨婆子听了个遍。

杨婆子骂宋梅英,宋梅英连话都没有一句,低着头正脸都不给自己,一个劲的哭,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但不解气还更让人窝火,这冯婆子敢当着自己的面编排自己,可算是惹了马蜂窝了。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第八章老脸都不要了

杨容和杨春两人一人抓着箩筐的一边,杨末则怀里抱着那只受伤的白兔,一手掕着那只灰兔。

远远的看见自家隔壁的院子门口堆满了人,那是杨家的老宅子,现在他们奶奶和小姑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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