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军统只是个传说
两年来，卫华眼睛受损，耳朵倒好像更灵些，这种音量估计只有他才听的到。
卫华脑袋飞一般的运转，张宫此时的出现，完全和周大江给的任务信息吻合。
张宫那个家庭，不会自己花大把银子，来这么远的蛮夷之地，旅游。
“三个任务是：吃饭，睡觉，找老婆！”
卫华无情的蔑视他，打击他。
张宫有种被无视存在的感受。他有点不高兴了，摸出证件，给卫华看。
卫华一副懒的看的表情，但还是从张宫打开的证件上，清楚看到几个字。
“军统外勤（编外）。”
他懒的去理解什么叫编外，更懒的看年月，所属机构那些和他没任何关系的东西。他也不完全看的懂，只是证件比较帅气，比他的工作证好看多了。
“烂军统。”卫华牙缝蹦出三个字，谁叫张宫的证件，比自己的工作证精致。
其实此时此刻，卫华心里可谓五味俱全。他在庆幸自己之前，对张宫还不错的同时。
对军统这个神秘而优秀的组织人员，发自内心的敬仰。他们是牛人！
张宫跟小穆标二一样，当时进到工厂，是作为社会招聘的临时工。都是家境相对贫寒，而没有任何官宦背景的那波人。
在工厂的地位和卫华，王琳娜那些“红二代”，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而且叫你回家就回家，失去赚取微薄养家的来源。
国府的“三民主义”，更多的照搬西方资本主义模式，关注更多的中产以上的阶层。
对工人，农民，社会的最底层，有些许的物资考虑。但思想意识方面的教育，宣传几乎为零。
所以就算大家都是纯朴，简单的工人，但相当大部分工人，人性的基本缺陷还是有的。对张宫类没有尊重，甚至要其做这做哪，而无任何回馈。他们认为，应该。
卫华一直不是这样，对标二肯定不是，对张宫亦然。他把江湖道义和****精神融合的很好，他认为那怕是宗教，其真正的内涵都是善良的，都是舍我为他的。
在指示张宫帮做事情后，他会超值的给予物质上的肯定，回馈。他不太了解什么“几大纪律”，他认为这是做人的基本底线。总不能亏欠别人。
那怕对方离开，也要做给其他人看，看自己的品行。也许一辈子不见，但他坚信，就拿江湖上的话说“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
有了周大江共产主义理论上的引导后，卫华更认为自己以前的这方面处理是正确的，是有进步意义的。
其实就和****那怕是过雪山草地，困难到只有几万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最后靠着有些东西，换来一个新天地一样。
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
卫华感觉自己已经靠在一棵大树上，以后谁敢偌我？望着张宫，眼神渐渐热情，渐渐亲热……
他在想：你会上天入地吗，会飞檐走壁吗？有哪些高科技装备？能有哪些先进的呼风唤雨？
难怪张宫会在刚才会用，那么霸气的形式告诉世界：“我就是军统！”
无疑是在藐视这个，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度。是在藐视那些把他，当乞丐的服务生。
张宫被卫华的眼神看的发麻，连忙举起手中的一根棍子。原来是个文明杖。由于张宫人较矮，文明杖又是那种标准长度，卫华一直以为是路边捡的棍子。
那个形象，完全就是丐帮弟子，拿根打狗棒。不给当乞丐，那别人是瞎了。
卫华嘴上还是那么损，不能输了气质：“咋滴，军统的武器就是打狗棒？手杖剑？这也太文物了吧。”
张宫再次确定四周没有人，拧开手杖上部。这个动作，卫华感觉太俗气了，连环画多的去。
没想到，张宫从里面取出个，明显是个机器的东西。他说：“这是个微型照相机，美国货柯达，可以拍照12张。”
“我这次的任务是，弄到德国刀具工艺资料。不能窃取，只能拍照！”
日白（重庆方言，这里意思是威风，高大。），相当日白。卫华彻底开始崇拜张宫了。
张宫继续认真的说：“上峰指示，与你接头后。要你帮我引荐两个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配合。这也是国共高层意思，你也应该得到命令。”
卫华腿都有点站麻了，他蹲下身，示意张宫也蹲下。其实不远处有石椅子。
卫华有点一头雾水了，只有继续当个学生听课。
“第一个，****重庆江北区后勤科副科长，李艳。
第二个，美国旧金山华侨救国联盟，密斯龙。”
卫华服了，自己媳妇在****的准确职位，他都很模糊。李艳也不会告诉他，他也不可能问。这是组织原则。
……
一行四人来到咖啡厅，一番客气，程序般的介绍。密斯龙和李艳对于华哥的同事，肯定是必要的尊重。
密斯龙还是西方式直入主题：“我会在明天下午，给你们创造30分钟时间。并明确工艺资料位置，数量。有问题吗？”
“绝对没有。”卫华和张宫几乎异口同声，一名军统特工，加上“亚洲第一快手”。就拍几张照片，还问有问题吗，欺负人！
李艳不是那么乐观，她把结果考虑到最坏：“就算失败，不要让资料有任何动过痕迹，更不容许出现双方的伤亡。
那样会升级成，国际纠纷。现在德国对我们的重要性，微妙性，超过包括美国在内的，任何国家……”
卫华实在忍受不了，李艳的啰嗦，转身去找糖块，说是咖啡不甜。密斯龙看见李艳想揍卫华的样子，那个爽。他做了个鬼脸，也匆匆离开，去做该他做的事。
张宫倒是像个学生般，听的很认真，就差没有做笔记了。他有着双重身份，但他知道，加入****，只是他在军统的任务。归根结底，他是军统人。
其实周大江查过他很多次，只是他编外的性质，一切没有记录。
张宫体工成绩还是不错。但文科挂了三次，连读三期青浦，还是不及格，没有毕业。
又没有官宦背景，就被“发配”到兵工厂。没有记录，没有薪水，没有职位，等待启用。
张宫感觉李艳和周大江太多一样，虽然她们的性别，性格，学历，职位，工作环境完全不一样。他说不清楚什么是一样。
反正听她们说话，跟她们共事。比在军统，或那些不尊重他的工人面前，包括他前妻面前，他更像个人。不像卫华骂他的鬼头鬼脑。
几个小时后，密斯龙信息来了。德国人汉斯是夫妇两人，住在酒店别墅区7号。
刀具工艺资料经过浓缩为三张，放在书桌右下第二格。
别墅区比较背静，但有一个瑞典保安。
张宫们行动时间为明天下午3点到3点半，汉斯会去咖啡厅喝下午茶。妻子好像是这次交流大会的评委，更加不会在。
连李艳都松了口气，这些信息分明表示资料就等他们去。
“德国刀具工艺资料，不就是把刀吗，老子多的是，有这么重要吗？”
卫华虽然一直沉浸在，即将和双重间谍合作任务的刺激，兴奋中。但对任务的本身，他一头雾水。
是的，常人眼里的刀，无非就是杀人的，杀鸡的，切菜的，削梨的。
而且近几年，日本鬼子的刀可谓是臭名昭著。东洋*实用性，杀伤力，包括专业的物理学，人体生物学。都是目前国际公认的NO.1。
就算搞刀具工艺，也应该是日本鬼子，怎么轮到德国鬼子？
卫华他们都错了。其实对于包括美国在内的较先进国家，对刀具的理解不是这样的。
他们认为，把那么优秀的资源，工艺，人工去做杀人的刀。本身就是对工业革命后，现代文明的一种亵渎。
一把成熟，品格较好的*。其成本，最少可以做出10把以上的徳式*。美式*的话可以做出几十，甚至上百。但杀伤力，一把枪可以最少抵挡三把*。
这种测试还是在较短距离，如果远点……那就是一个文明对另一个文明的屠杀。不能比较，测试。
当然日本人对*，更多的是种信仰和精神。但西方人不需要这种虚无，飘渺的精神。
他们需要实实在在的东西。需要因为怕死，而采取的，降低伤亡的措施。
德国对刀具的理解是个“具”字，而不是“刀”字。这次国共双方感兴趣的的刀具，并不是传统意义的。
更多的是包括卫华他们车工在内的车削加工刀具。皮革纸张切割，矿物玻璃切割……等等。
卫华最开始想到，29军的大刀要更新？更是瞎扯。
张宫接李艳指示，今天内必须让卫华了解特工基本知识，技能。既然要合作，又是跨国界行动，一定积极准备！因为李艳被卫华的吹嘘，曾经害的很惨。
卫华和他的偶像哥张宫，关上房门，开始讲课。张宫觉的从最简单的，方位提示开始，他做了几个标准的动作。这些卫华看过国军做过，是那么回事。
不过他好像不太满意，他认为特工任务，是在敌人眼鼻子下做动作，和赌场在赌徒面前出千一样。那种太直观的表示，差点意思。
头，手，肢体向左，就代表左。向上就代表上。如果是在赌场，估计早已经被发现。
他还认为偶像哥的眼神不对，看东西要么，大大方方去看，要么不能让敌人，发现你的眼神。
如果在赌场，两个人眼神对住了，那对不起，对方一定是同道。
连李艳都清楚，特工行为应该高出，赌场出千行为。
在卫华和偶像哥张宫商榷后，按照卫华赌场出千的方式。用最简单的手型表示方位：比如手微张代表东，手微握代表西，手心向下代表下。
一样很好记忆，理解。但就是和对手面对面，只要暗号没有暴露，不可能发现。
关键是这套东西，没有任何官方记录，就像密码，没有被破获一样！
接下来，张宫认为应该让卫华了解，最必须的东西。最简单，但最常用的数字，就先了解1～9。
他用手指很专业的演示，好歹人家军统体工成绩不太差。
卫华开始困惑了，他请教张宫：
“同志哥，这种表达方式，就是骗子算命那些用的天干地支，掐时手法。如果用在江湖，赌场，估计手早被砍了。”
张宫想了想，很认同。就狠狠的说：“那我就演示，美国教官教的，摩斯密码！”绝招来了。
卫华也早已有闻摩斯码的传说。顿时来了兴趣，精神大震。心里说：“媳妇啊，周大江啊，没准今天哥们整到套高级密码，给组织献礼！”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宫用一如既往的认真，起早贪黑的练习。练出的手法，用摩斯码敲打桌面。并解释：一短代表一，一长一短代表二…………
卫华被张宫的认真感动，也看的很仔细。但张宫演示完后，他对军统的暗语彻底绝望了。
从1--9用时基本要一两分钟不说，他反正是数不清楚张宫敲了多少次，什么长短先不管。张宫就算是，会功夫的手指也应该敲软了。
那些曾经在21厂来普及，保密知识的特工专家，所谓手把手点几下，就可以表达一句话，那更是傻缺逗白痴玩。
首先一句话是若干个字组成。然后一组数字只能代表一个字。一组数字翻译成一个字，双方要密码相通。
然后就是记忆培训老师，也不可能记忆一整套密码。这不包括张宫那个敲发麻的手。
卫华再次和张宫讨论后，确定还是用江湖，赌场的暗语。而且官方一样没有记录，没有爆。（黑话,没有任知道）
而且卫华一共贡献出三套1--9暗语。有肢体的，有语言的，有借用任何物品，手握方位表现数字的。张宫估计模糊记住两套。
以语言为例“打一出二，快三慢四……”意思通过很随意的说话，说出其中一个字，代表数字。
如“我想去（打）酱油。”就代表你传出的信息是“一”。
“你（慢）点，等我老婆。”就代表你传出的信息是“四”！
就这样，几个小时，普通工人卫华教会了，军统特工张宫的暗语。
当然卫华还另外赠送了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比如，拍拍灰尘代表撤离，撤离级别根据拍灰力度判断。
按住桌子代表：全力出击，拼命，梭哈。
最关键的是如果手型做疲劳装，轻轻甩动。代表一切归零，前面动作无意义或取消。
因为谁都无法不失误，做出于暗语有关的动作，或说出有关的语法，或发出指令后的，临时不确定变故。
如果没有归零指示，所有参与暗语者，将时刻处于高度紧张。不一会，会崩溃！
……
今后的岁月里。
军统，特工，双重间谍，张宫这些，在蒋卫华眼里已经不再是神话了。只是个传说……
……
“二指”是卫华给张宫的外号，因为张宫长期在单位给大家展示，二指俯卧撑。
张宫顿时愣住了，他的脑袋也在不停旋转，难道卫华也是军统？这次国共合作行动，****只知道他们一起的任务是，窃取德国刀具工艺机密。自己又被，自己的组织，军统抛弃了？
“世界上有这种性格的人？”
一切都对上了，卫华也懂了。但就是刚才张宫对他神秘的表诉，那种表情。以及张望四周的业余，超烂的观察方式。就是在告诉全世界“我是军统！”
卫华拍拍张宫肩部，长者对后辈般殷切的说：“二指同志，你是不是军统，我不完全知道。但是你的三个任务，我是知道滴。”
三天的餐风露宿，没有让张宫看上去半点疲惫，颓废。相反，让他猥琐和坚毅集一身的风格，看上去坚毅倒多出猥琐很多。
蒋卫华有点感动的意思，向张宫很正式，隆重的敬了个徳式军礼：“嗨儿，向节假日还战斗在，一线的劳动人们致敬！”
不错，前面两天是瑞典周末，军礼也是昨天密斯龙，才对他的科普，必定要接触德国人。
大江提醒过卫华，在上次轰炸事件中，张宫其战斗素质，已经超过一般国军战士。
多年来那个既猥琐，又坚毅的表情，卫华都看的要吐，但又是那么的不同寻常般别扭。他心里早在打鼓，
也很正式，隆重的低声说，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到。
“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军统!我是来接头的，我接到三个任务。”
卫华对德国的军礼感受就是，酷毙，帅呆了。更也包括德国的音乐，制造业。
张宫脑袋的线，还没有理清。他还是说了：“洞房花烛夜。”
密斯龙发现是个中国人，他听卫华说过，错过了军统的接头。应该很有关联，瑞典的中国人比熊猫少。
交流后，果然，乞丐叫张宫。
卫华看张宫蛮可怜的，就陪他玩下吧。有必要搞接头这样的花架子吗？
“他乡遇故知。”
张宫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意思，他上下左右的几次看看周围，在完全确定附近以及远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
第十六章
军统只是个传说
星期一，程氏被密斯龙从机场留置室接了过来。就在酒店大门口，几个保安和一个乞丐在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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