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杀

“就是我说的那样，陶青青的表弟……那个青山，开车带陶青青去、北郊废工厂，司机证实下车时间是0:47，我和金珍、李小梨赶到的时候……陶青青已经被害，脏器被摘除——手法非常利落。然后一个人袭、袭击我，火烧了案发现场之后、逃之夭夭，我报了警，报警时间是1:24……我不是告诉过你么，难道你、不信？”

“我信不信的不要紧，JC相信么？”

凌九龄回头看看，一个刚刚盯着他的JC马上转过头去：“好像……我被列为第一嫌疑人了，这倒、没什么奇怪的。”

“段晓峰……你脑子、也不是一团浆糊嘛！”凌九龄由衷地赞叹。

“过奖过奖。为今之计，就是找出真正的嫌犯……”

“……现场好像、还有一个人。”

“就是你说的那个火光中的剪影？那就更难采信了……很有可能是错觉。对了，陶青青的手机，分析进展如何？”

“……一塌糊涂，完全、砸碎了，信息串不起来。也许很难成功……”凌九龄丧气地说。

“那你说，谁最可疑？”

“……我怀疑、她表弟。”

“可那个人不像是开膛手啊……虽然显得很暴力就是了。其他人呢？有没有……喂、喂喂？你在听吗？”

凌九龄那边似乎一阵骚动，他隔了片刻，重新应答电话：“嗯，这边……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刚刚……金珍好像不见了，JC局、到处找不到她……貌似溜出去了。”

段晓峰的目光一沉：“会不会……”

“肯定不是她。这次凌九龄笃定地说，“我、敢肯定。金珍是跟我一起去的，那个厂房的窗户被砌死，只有一个门可以进去，虽然被害现场……有一个小窗户没被砌上，但是非常小，人根、根本进不去。”

“那岂不是……一无所获？”段晓峰有些丧气地说，“得了，我要熬夜写生命之水之夜的稿子了。”

“好吧……祝你成功。”

***

月巴克咖啡的后巷，大块头的青山还是没有离去，他把大包放在地上，自己靠在小巷墙上，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又像在等什么人。

此时月亮已经升到中天，银色月光把小巷照得非常明亮。

青山在路旁窗户上看到自己的样子，刚刚哭过的粗犷面孔，显得十分难看。

他凑过去，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用手摸摸，倒影中的自己脸上依然有一块斑点，莫非是窗户上有什么污渍？

他伸手摸向窗户玻璃，斑点果然在窗户上，触手有一种黏腻的手感，仔细看去，是暗红色的液体。

仿佛是血。

青山觉得有些古怪，他用力擦了两下，终于把玻璃上的血一样的污渍擦掉了。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发现玻璃上映出了自己身后的一个人。

她穿着咖啡馆的制服，身材玲珑窈窕，轮廓柔美、眉目清秀，乌黑油亮的头发松松地束起来，肩上披着一条蕾丝白纱巾，笑容可爱，带着一种春天般温柔的美丽……

（未完待续）

“时间很短，大概15分钟之内。”

“这就对了。杀人，然后摘除内脏，短短15分钟怎么能完成呢？再说内脏都到哪去了？肯定是青山带着陶青青到了现场之后，很快陶青青就被害，之后的这段时间是在摘除内脏，等到你赶到现场的时候，不但摘除已经完成，连内脏都被转移走了。”

段晓峰揉着眉头说：“不过说实话，照我来想，你的嫌疑可能没那么大。”

“为什么？”

“你们下车，到你报警，才刚刚半个小时多一点……那么从进入现场，到你报警，这段时间大概多久？”

“好、好，我相信。”段晓峰连连点头，“那么……回头见……”

“……我昨天去那里，是因为青青让我帮忙拿生命之水。”青山恨恨地说道，“她平时不让我进那个小仓库的，我就在厂房外面等着。过了一段时间，有三个人走进厂区，我只好藏在树丛里，谁知没过多久，小仓库就开始着火，青青她……她就……”

青山的嗓音变得渐渐哽咽，段晓峰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青山那张彪悍的脸上，泪水滚滚而下。

“恭喜。金珍和李小梨呢？”

“她们的嫌疑小一些，好像……在办公室里等着。”

“……这倒算是、为民除害。”凌九龄带点苦笑地说。

“你学坏了……话说回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捂着脸号哭起来，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

“是……就是想知道……”他挪开身体，“您为什么要杀陶青青，摘除她的内脏……”

“我没有！”青山厉声吼道。

“……他就是这么说的。”段晓峰躺在宿舍的床上，对着电话说道。

“你这、蠢材啊。”平时彬彬有礼的凌九龄也忍不住高声起来，他在拘留室里直拍桌子，“好好想想，怎么可能呢？陶青青当时穿的、可是礼服，她会是去那废工厂？她表弟发现失火，为什么不去救？这不是……漏洞百出？”

“问题确实有，可是……他哭得很真诚，我觉得是发自肺腑。”段晓峰笃定地说，然后补了一句，“另外这个家伙的样子也是，太危险、太有压迫力了！就算有疑问，在那个情况下，我有办法逼问他么？我不想明天就上社会版头条，《午夜小巷知名记者被锤成柿饼》。”

“咚——”一声闷响，青山一拳砸在墙上，跟段晓峰的脸只有几寸的距离：“别TM的废话，叫老子来到底干啥？”

“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段晓峰的脑袋被震得嗡嗡响，瞬间感觉腿有点软，当场秒怂，“我也、是受人所托嘛……您如果觉得太晚了，我们再约个时间，我也OK的……”

“……有屁快放！”青山那恶形恶状的脸逐步逼近，段晓峰的脑袋一点点缩回腔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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