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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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没得商量,让她去别处玩,不能在这里玩。”

盼生见他们一直没有谈出个所以然来,便将角落里装起来由杨氏带回来的鱼肠子一点点倒在已经翻整好的地上,给紧张的谈话氛围再加一把火。

“你干什么呢?你个小崽子,停手,干什么呢?把这些腌渍货往我地上扔,你这小崽子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被李氏生拉硬拽走的招娣回头朝盼生笑了一下。在李氏的地上倒腾这些,她来阻碍那是必然的事,好在这地确实荒凉不怎么长草,用来种田肯定是很难的,而且杨氏说是用来做堂弟的婚房那更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这件事只有闹到爷爷奶奶那里才可以解决,听着杨氏的说法,是顾收谷在外面赌博欠债把家里的钱都输掉了不少,家里几个兄弟便嚷嚷着要分家,要不这家都被他败掉了。

分家的时候也是比较平均的,还请了村里的里正,但顾收谷赌博的习性还是没有改过来,照样留恋赌场,把分好的地也输掉了许多,现在家里只剩下一间小屋和旁边的一些咋边地。

等着再把旁边的地翻整好,将鱼肠子都倒完,盼生才抓了一把草木灰洗了洗手,穿上一件只有一个补丁的上衣,拍了拍小裤衩的灰,再冲洗了一下自己的小脚丫。

等着看起来比较整洁了再慢悠悠的往刚才她们走的方向去。

还没找到就听到里面传来杀猪一般的喊叫声,盼生故意走过那个大门往另一边走去。

“招娣,刚才那个走过来的是盼生吗?怎么傻呆呆的走过去了?你去把她找回来要不又走丢了,到时候让村里人帮着找就麻烦别人了。”一躺在摇椅上的白胡子老爷爷拍了拍招娣的背。

“盼生,你往哪走啊,爷爷奶奶的屋子在这里啊。”

“老大家的,你嚷嚷了那么久,你说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说怕到时候小幺家的地不还你们,可以找里正写个条子嘛,也不是大事。”

“爹,您是没看到,这小崽子把那鱼肠子往地上扔,这地再荒也不能这样糟蹋啊,这以后出去这面子往哪里放啊……”

一身材微胖但脚步灵活的老奶奶从里屋出来拿着一杆点好了的旱烟,放到老爷爷的手上。

“那小崽子天天往你身上扔鱼肠子就有面子了?这小祖宗能乖乖待着做一件事真的是要烧高香了,那块破地不是她在弄,你自己都忘了吧。”老奶奶声音洪亮语速破快的数落完李氏便蹲坐在木盆子便开始十分有力的搓洗衣裳。

“娘……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幺的地可是都比其他两个多啊,那他自己赌钱输掉了怎么的,就来看上这块荒地啊,这再不好也是块地啊。”看着这抽着旱烟在躺椅上一摇一摇的老爷子和只顾着洗衣服也不抬头的老婆子,原本还声音老大似乎有万般委屈的李氏,坐在椅子上也有些消了气。

“爷爷,盼生摘了好多小野果子,说是要给您的。您别吃,一看就有毒。”后面一句是招娣在老爷子耳朵边轻声说的。

“哟,是给爷爷的啊,我看看,哟,好红好红的小果子呀,爷爷吃吃看。”

盼生只不过是随意在路边摘得小野果,看着颇为鲜艳可以摆在家好看好看,在野外一般鲜艳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可这老爷子拿起一颗竟然往嘴里塞了进去。

“爷,不能吃。”

招娣的手一下子没拦住,见着在咀嚼的爷爷,想着爷爷既然吃了那或许这个是可以吃的吧。

盼生呆呆的看着这个笑眯眯的老爷爷,只见他盼着白眼浑身抽搐,手脚发抖,烟杆子也掉到了地上。

“这好好的地就让你们这么糟蹋,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日子没发过了,这小崽子都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招娣走,去找爷爷奶奶,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们,走,跟我走。”

招娣假装露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别啊,大伯母,这事就不要打扰爷爷奶奶了吧,盼生也就玩玩,到时候可能就不想这样玩了。大伯母,有话好好说呀。”

“这小崽子,脾气越来越大了,别扔了,你再扔我把你扔掉。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李氏赶忙逃到招娣的身后,把身上腥臭的鱼肠子都抖落下来。

“盼生,你玩你的,大伯母不是在说你,是在说这些鱼肠子,你玩你的。”

李氏看着举起手还要扔的盼生听了招娣的话倒是很乖的将鱼肠子一点点捡起来扔到翻整好的地上。

盼生有些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看来只能想着别的法子赚些银钱了。

第二日等着把地稍微盘整过一些之后,便在一边的树荫底下休息一下,打开竹筒,将里面不多的水喝掉。

但没休息多久只见大伯母拉着招娣往自己这里走来,满脸怒气,火急火燎的,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当初分家分好的地,这是要干什么?”

盼生瞪大眼睛朝李氏望过去,将罐子里的鱼肠子往她身上倒去,抓起地上的鱼肠子往她身上扔去。

“大伯母,你看你,不是说了我妹是傻的嘛,你还这样说她,你看,这下好了吧,大伯母你快过来,到我生后来。”

“大伯母,我妹这有问题您也不是不知道,您看您这地也没事,您就让她玩着吧,她有事做就不会四处去捣乱,之前不是还把您家后面的菜园给糟蹋了嘛。您看她现在多乖呀。”

“她惹事,你们把她绑起来不就好了,是你们太宠她,仍由她四处撒野。”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李氏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反正这地也确实没什么用处,但就是怕之后要不回来了,毕竟她们家还有个嗜赌如命的赌鬼呢。

“大伯母,您不要生气,也就是借用一下您家的地,您看这地不是空了好多年了吗,说是给顾小风以后娶媳妇用的,这小风才10岁,还早呢,你放心,只是借用,断不会欺占的。”

“你这小妮子说的一套一套的,这以后你们用久了再拿回来可就不容易了,快去把你娘叫过来,这事得好好掰扯掰扯。”

“对了,娘,上次让你问有没有卖画的地方,城里有吗?”

“有倒是有,不过是些年画,这里穷乡僻壤的也没人有这闲钱买些字画。”

“娘在赚钱,找爷爷奶奶去说吧。”盼生还没见过这个家的爷爷奶奶,只听杨氏说过年末的时候给爷爷奶奶的例银恐怕是没有了。

“这点小事找什么爷爷奶奶,你过来,把这地踩实咯,这一不怎么长草的破荒地你瞎倒腾什么?这是要种金子还是银子啊?种的出来吗?”

盼生对着招娣眨了眨左眼,便到树荫底下去睡午觉。招娣按着之前和盼生对过的词,有条不紊的和大伯母心平气和的谈着。

“反正是用来养虫子的,不用太好的地,屋子往后的这一块都可以用,除了这个菜园,山上也可以,但是我怕你爬上爬下会摔着。”

“没事,那明天便去弄起来。”

杨氏想着虽然那不是自家的地,是分家的时候分给大嫂的地,但一直荒废着,用些时日应该也是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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