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局势趋紧大江封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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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两湖告急文书,你说这咸丰皇帝能不着急:这地方官员和八旗兵,绿营兵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打不赢,老子真想御驾亲征啊,可惜没那胆量,只好下了死命令,严令各地督抚道台以及各路兵马严防死守,必须把长毛军消灭在洞庭湖流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作乱,流窜到东南富庶的鱼米之乡两江地区作乱,那里可是朝廷的命根子,大粮仓,动摇不得。

这陆总督可是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立马披挂上阵,以六十岁高龄骑马南下,继续为自己的学生,当今天子效命。哪里料得到,身为三省地方长官,而且是军政一把手的陆大人可是在长江沿线接连吃败仗,被长毛杀的丢盔卸甲,最后逃进进了江宁城,这是后话。

你说这种局面之下,长江沿线大小官员,文臣武将那里有人敢懈怠啊,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始加固城池,筹备粮草,训练士卒,随时守土抗战,因为皇上可是说了,各文武守土有责,不成功便成仁。虽然话不是这么说的,意思可是明白着呢,你丢了自己的辖区,那不就成了败兵逃兵,皇帝老子能饶得了你么?

张耿通过秘密渠道得知这位“老朋友”莅临,正犹豫不决是否该见一面,却不料形势变化,周大人被调往了安庆。而朝廷专职调查处理上海事件的官员也到了松江,兵备道吴大人首当其冲,被撤职拿问,因为事情总的有人顶缸,何况这位民愤很大,处置适当,这洋鬼子明明来去自由,你作为主管地方治安和军政的官员,竟然不闻不问,实在是让朝廷失望了。

如果说退休之后也就罢了,完全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不料这太平天国运动兴起之后,七十多岁的周大人再次被启用,而且任命的还有些虚悬:广西巡抚,说白了就是长毛的老窝。小八十的周大人星夜兼程赶到了广西任上,经过一番打拼,又挂上了总督衔,接着又是替死去的李大人兼任了钦差,看似大权在握,却被太平军杀的大败而退,自然被削职,回了安徽暂任巡抚,不久回到京师。

受命之后正侨居宿州的周老大人一路南下,很快顺江东漂,不几日就到了江宁,然后不顾旅途劳顿,直接去了苏州,开始查询当地民乱根本,同时兼顾上海中外冲突事件。不看不知道,一看这案卷,还真让他有些无奈了:你说这地方官也够大胆,竟然违背诺言,而且是朝廷才能发布的减免租税的命令,出尔反尔,强行征收税赋,这不是找难看吗。立刻上奏拿问相关官员知县余龙光,知府钟殿轩。接下来顺藤摸瓜,选中了几个主要民乱领袖,开始派人进行沟通。碰了钉子之后,考虑到无兵可用,只好建议朝廷筹办团练,维持地方治安。这一来二去的折腾,时间也就到了年末,西面突然传来军报:长毛占了武昌,一下子乱了整个下游各地的文武官员阵脚。

周大人再次被启用,将近八十的高龄被调往安徽,协助安徽巡抚蒋文庆组织安庆省会等地沿江防务,直到病逝军中,真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唉,都是法兰西老鬼惹的祸,实在不成我们只好向清廷施压!”麦克突然露出了狰狞,突然被一道寒光射来,猛抬头却是向来温顺,笑嘻嘻无愁无忧面相的小老弟张大少狠狠瞪着自己,心中忐忑,急忙岔开话题。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麦克做贼心虚之下,又感到这娃娃对自己起了戒心,所以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就无趣的告辞离开了。刚走向了张家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慢慢停了下来。没等他转身回头,突然大惊叫着噗嗤一声跌落到了水中。后面两个跟班可没有勇气跳到有些湍急的河水里救人,急忙喊叫附近过路人,等几个张家壮丁赶过来,用了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竹竿子一阵乱捅,哪里有麦克的身子骨,只好找了船只,顺着河水往下找,果然在米国租界和寇家庄园相对的河道一侧找到了麦克的尸首,顿时引起了一阵子惊慌。

“你们确定麦克先生是失足落水而死?”领事看着麦克的尸体,跳着脚继续审问那两个跟班。对方已经回答了很多遍,发誓说没有任何外人在场,只有他两个跟在麦克先生身后。是他自己不小心,一脚踏空栽到了河里的。

也因此,即便是江宁将军祥厚也没敢轻易动兵,前往支援坐守苏州的江苏巡抚杨文定,杨大人。文官出身的杨大人只好孤军奋战,派兵前往镇压,却不料竟然碰上了硬茬,还没抵达目的地,两千绿营就被木叉、铁锹、棍棒、竹竿的民众给打散了,直叹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就在他哀叹的档口,钦差大臣到了。来着不是别个,竟然是曾经抚平皖北民乱有功的周大人。这周大人也是大清末年有名的大臣,道光年间可是从皖北的怀远知县,阜阳知县,因公擢升宿州知州、庐州知府以至于庐凤颖泗道台。其后仕途还算顺畅升为按察使、布政使、漕运总督巡抚、总督等职务。只可惜到了后来,被道光帝撤职查办,发配伊利。鸦片战争爆发,重新被启用,跟随靖逆将军奕山前往广东效力,不久后重新启用为漕运总督。遗憾的是,复出不到三年,就因为滥刑和失察被革职,朝廷开恩,以其为二品顶戴退休。

“马上让他回归本职,这都什么时候了,长毛都要杀到武汉三镇了!”皇帝可是气昏了头,这可都是他下的命令,因为人家陆总督提出了“以工代赈”方法,加固大河堤防,结果不久之后的大水冲垮了新修的大堤,就把人家连降三级,成了四品顶戴的督河工,这回到埋怨别人胡闹起来了。但皇帝是啥?天子啊,金口玉言的主,只好去发圣旨。但是很不走运,这圣旨刚发了出去,又有急报到了,是湖广总督的告急信件,顿时让咸丰皇帝晕了头。

话说这太平天国兴起之后,在广西北部的大山里转战了一年,不仅没有被打垮,而且越打越精神,越打越有了经验。咸丰二年春天永安封王整军之后,很快突围北上并确定了“专意金陵,据为根本”的战略方针。当年秋天先攻长沙,接着向北占领岳州,开始组建水军,准备进入大江,伺机东下,一举夺取富庶的江东地区,控制鱼米之乡的苏杭,作为根据地。

麦克意外死亡,领事赶到了更加惊恐,最近几个晚上都是在外海的军舰上过夜,来回是水兵护送的。似乎不愿意触霉头,地方政府对于外国武装进入地面也没有提出任何抗议,却不料,一封诉状直接送达了京师,自然是控诉苏松太兵备道等地方官员和军队官兵,不仅不尽到保护地方,保卫疆土职责,而且出卖国家土地,帮助洋人侵占民人利益,以至于招惹了地方民变,和洋人大拼杀,数百人死伤。跟可恨的,面对洋人军队从外海船上来往于租界之内,竟然不理不问,有意纵容,其行可恨,民愤极大,本地民人乡绅忍无可忍,正准备奋起自卫,驱除洋人入侵兵马,为国家大计特此联名上书,恳请朝廷给与严惩,并警告洋人恶行,赔偿当地百姓死伤和财产损失。下面落款是上海、宝山等多县士绅五十多人。

信件尚未到达京师,这地方上民变更凶,“义兴公司”的民军竟然突袭占领了青浦县城,自然引起了地方震动。两江总督惠通了当地驻军调兵遣将,准备镇压民乱,同时也上书京师朝廷,汇报敌情,表示请罪。这样一来,两封信件几乎同时到了皇帝手里。

“有办法了,还是请张园的张大少出面解决问题!”英国领事看上了麦克,后者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并立刻拖着疲倦的身子去了张园。

“唉,交友不慎啊,你这老小子不安好心,往火坑里推老子呢!”听完麦克来意,张耿摇头说道:“咱老子也不是傻瓜,既然别的中国人拒绝去租界服务,你说我这一大家子人,一大堆产业,一旦引起众怒,你以为结果会如何?到晚上就被人封了门,点了火,你说说这不是害老子是什么?”

“祸国殃民!”咸丰帝看完信件,气得浑身哆嗦,马上把信件扔给了兵部尚书,让他当众宣读。

这里刚指派了钦差前往处理,后脚又来了两江总督府的官文,咸丰帝只好无力的交给军机大臣等人去相机处理,责成地方迅速平定民乱,不然撤职查办。

“皇上,两江总督陆大人现今还在江北督修河工!”有大臣小心提醒。

和兵备道吴大人预测的有些出入,这事件发生都三天过去了,洋人竟然没有打到府上来讨说法,发威风?他却哪里知晓,最近几天租界可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仅所有华工逃得没了踪迹,即便是洋人出来雇佣华人清理废墟,建筑房舍都没人搭理,只好自己动手,累得都散架了,哪里有工夫去和无用的清朝地方官墨迹。到了晚上,领事及其随员雇员都龟缩在几个大商人的,几个比较大的建筑之内,被数百名武装人员严密保护着,害怕遭到黑衣人袭击,这可不是传闻,因为自从民乱一来,使馆界晚上就没消停过,总有劫匪杀手出没。这不,昨晚又有大商人遭到洗劫,家中财物,包括那些银行存着之类的都被贼人偷走了。

“不行,必须让上海县出兵保护我们安全!”法国领事耐不住担惊受怕,吃喝都不正常,还谁在了别人家小房子里,洗澡都困难的生活了。

“上海县宵禁,四门紧闭不开,我们去过的!”侥幸在张园逃过一劫的法罗第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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