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剑试天下

“等会……”殷泽开始磨墨，而张良的提醒，想起了之前盗跖的话。

他闭目沉思了一下，“石兰追上去了？她出了小圣贤庄之后，追上天明了，对吗？”

“他追上去了。”张良确定了殷泽的话，“但他没有对天明动手，而是选择跟踪，我估计他是想看看天明打算做什么，却没想到客栈内的谈话会是那样的。天明太急，而众人起初也没有对他太重视，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出点事情来……他对这件事情的描述过分了一些，所以石兰听到的都是对他不利的东西。”

“他们的性格如此，不需要在意。”

“呵呵，师弟，你堵住了这句话。”

“什么？”

“师弟，刚才我们谈的是你最得意的部分，或者说，即使你不因此而得意，却也不会忌讳和我谈起它。即使这个计谋你什么也没做，它的整个过程也在你的预料之中，所以你乐于谈它。换了其他人，或许会因此自夸。”

“所以你又注意到了什么？”殷泽无奈的放下笔。

“我注意到你堵住了这句话。之前的谈话，即使有六分把握的事情，你也会深想一层，所以我问你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你会说意外你也有应对的办法。”张良笑得像个狐狸，“而这一个呢？这个问题，其实无关紧要，即使它不在你的预料之中，你也不会忌讳谈它才对，因为这个计谋可以说你只做了一件事，只下了一手闲棋，成败与否并不重要，甚至什么时候出结果都不重要。”

“但是？”

“对，但是这件事情很重要。”张良也站了起来，在房中踱步，“你不忌讳谈自己没想到的东西，也不忌讳谈自己料到的事情，这种心性对于布局者而言，乃是极好的。所以我会知道，你只忌讳在计划成功之前谈自己的目的，也忌讳自己一个见不得人的目的被看穿。”

“好吧，我的目的是什么？”

“是石兰。”张良直指要害，“你这一手闲棋，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起作用的目的，也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那一个和墨家高手比试的目的，甚至它也可以看做你用来应对我的表象。在我看穿之后，你可以以此为掩护，行瞒天过海之策。”

“第二个呢？”殷泽的身体已经转过来了。

“第二个是石兰啊。上一个是可成可不成的计划，而且生效可能很慢，而这一个，自然就是必须要成的计划，而且生效很快，几乎就在你决定下的瞬间，它就开始生效，而在墨家有间客栈时完全成功。”

张良微笑，“石兰的身份特殊，有你需要得到的东西？还是说，他不能和墨家有什么联系？你不希望他和墨家有什么联系？”

殷泽差点一口吐沫吐过去。

娘的，吓老子一跳。

打死你们这些脸盲也不会明白石兰是我妹纸这种事情！

我特么一步闲棋一石二鸟，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石兰和墨家翻脸这种事情我会说？

虽然她去偷听可能出变故但是结局很美好我很高兴，这种事情我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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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凑巧了？”

“天明恰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而墨家诸人恰好反应有些过激。”

有这时间，还不如写写字喝喝茶。

但张良不这么看。

他道：“师弟，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凑巧吗？”

“对，我几乎完全成功。”

殷泽将被子放下，指了指桌案上的小壶，示意张良自己取用，然后起身。

天色此时已经有些晦暗了。

“嗯。”殷泽的笔粘上墨汁。

他似乎对此不甚在意，就像是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于是这些小事就不放在心上了。

“和我说的有关吗？”

“对，那是在山下的事情。”

时间其实就是这样一点点过去的，而身在其中的人，常常不知不觉。

殷泽在另一边，摊开一卷全新的没有用过的竹简。

“就是如此了。”殷泽笑了笑，“我所做的，以及我所需要做的，都只是静静等待而已。我在离开后在小圣贤庄绕了个圈，知道天明已经不在庄内，我就可以安心在那里等着了。在屋顶的时候，我的内力外放到了一定程度，它甚至和我的呼吸一致，少羽可以凭着那动静明白我的状态……”

“而你在计算好时间后，让少羽知道已经全身心沉入心法之中，所以他动手了。”张良道：“一切都很顺利，你几乎完全成功。”

“师弟，故事已经说完了？”

“嗯，差不多了吧，后面对你来说应该已经没有疑点了。”

“或许吧，不过我这里需要补充一些事情。”

“够了，仅仅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张良闭上眼，似在回味茶香，似在品味这丝丝缕缕的看上去像是巧合一样的东西。

“医仙蓉姑娘，你能救她，那即使是死仇，也可以让你在墨家手中多不是喘息之机，而只有你有这个机会，从喘息变成活下去也并不难。”他叹了口气，“而且你的筹码太多，不可能落到那种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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