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各位观众,见证奇迹的时刻被你们完美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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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察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那件肚兜出现的位置不偏不倚,摆明了就是从他外衣中抖落而出掉在地上,这一幕被在场所有人看在眼中,他百口莫辩。

“三哥,你昏头啦!怎么把院子里月桂姑娘的肚兜都给带出来了,就不怕她生你的气,再也不让你进门吗?”魏顽见状发觉大事不妙,连忙帮着梁矮子编造那东西的来历,同时他迅捷的俯身去捡地上的肚兜,他的脑子也很乱,现在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是尽快将那来历不明的肚兜收起来,再暗中运用真元将其绞成碎片。

常静与魏静齐齐踏前一步,二人的右侧眼瞳射出几不可查的两道暗淡白光,俯身下探的魏顽只觉得胸口面颊好似中了两拳,那股力量大的出奇,让他的头颅与颈椎向后倒仰,整个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栽倒在地上。

常静魏静刚刚也只是应激反应,察觉出魏顽做着毁掉证物的打算,她们才贸然出手制止,现在仔细想想,两人又觉得那东西还真就未必是羊角髻的。只不过,当她们看到羊角髻正面色羞赧眸光幽怨的盯着老妇手里的那件肚兜时,心中的念头又开始动摇了,作为女人,她们更能真切体会到此时羊角髻的焦灼无奈与窘迫羞愧。

“说,哪来的!”老妇斜视着梁矮子问道,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扫了南过一眼。她在心中暗自思忖,南过这小子的把戏耍得真是既高明又拙劣,高明之处在于他居然能当着自己的面,神不知鬼不觉把肚兜放在梁矮子身上;拙劣之处在于谁都能一眼看破是他在暗中捣鬼,即由于此,老妇也就不可能依照这种情势惩处被他栽赃的梁矮子,但这样一来,他搞出这场风波的用意也就更难让人捉摸了。

梁矮子呼吸粗重的垂下头,两只眼睛转了几个来回,当他打定主意正想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南过在一旁说道:“你该不会想说那是你捡的吧,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毕竟谁也不清楚,你的身上还藏着什么!”

这句话可算要了梁矮子的命,自己身上既然能凭空多出来一件肚兜,也自然能够再多出其他的东西,比方说,某位上上等级狗场监犯的私产,甚至是某一位门主的随身物品。这些事固然后果严重,可这毕竟也只是“多”出来的麻烦,再往深处想想则更加可怕,万一“少”了呢?自己身体上的某个零件会不会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这场风波结束以后,自己会不会在哪一天的晚上被人悄无声息的开膛破肚?

是妖法吗?是巫术吗?还是自己不知何时陷入了哪位虔歌大能术士布下的迷阵?梁矮子瞪大双眼,惊悚的注视着屋中每一个人,南过夫妻,东门三人,还有自己那两个兄弟,他们的表情都透着蹊跷,他们的动作都藏着杀意,仿佛下一刻,这些人就会冲上来将自己吞皮噬骨。

正当他意识逐渐沉沦的时候,突然一声叮铃铃的悦耳声响让他的心神恢复了清明,头脑中的恐惧感缓缓退却,这时他发现,刚刚自己吓自己的那些念头是多么滑稽可笑。

“叮”。

老妇二度弹指在手中那口刀的刀背上,声音依旧悦耳,就如纯银打造的风铃,音色通透,教人听了便觉得醒神明目。

但南过的心头却开始发慌,顷刻之间他的额角鬓边汗湿了一片。

“南过,就算你说的话句句都是实情,那么你想让我如何发落这轻薄人妻的恶徒?”老妇收回手中长刀,嘴角挂着一抹蔑笑的对南过说道。

南过用袖子擦拭着满头大汗,极力抵抗着刚刚老妇那把不臣给自己带来的威慑。

“我想要的很简单,三天之后,我要在快活居正门前抽他三个耳光,他在那里打过我,也在那里把我家那谁逼得走投无路,三个耳光打过之后,我与他所有的前仇旧恨一笔勾销,这是给我媳妇的交代,也是给我自己的交代。”南过弓着腰沉声说道。

这话就真的有些出人意料了,狗场中若是有谁坐实了凌辱他人妻小的罪名,就算是逃过一死也会赔上小半条命,没想到南过的要求却如此简单,简单得如同儿戏。

蜷缩在地上的魏顽咳了两声,挣扎着开口说道:“三哥别犯糊涂,狗场里的女人又不是只有他家那个婆娘,楼里院里几十号姑娘,哪个没有三五件胸衣,一块用来包奶子的破布自己又不会说话,哪个又能说清它到底是谁的!”

其实魏顽所说的这番话也的确占着道理,肚兜胸衣是女人家贴身穿戴的物事,外人鲜有机会看到,上面又没写着名字,总不能单只因为这件东西的出现,就完全证实了南过所言句句属实,从而定下梁矮子的罪过。

常静走上前来,伸手拾起地上的肚兜,粗略翻看了一下,便转身拿到了老妇的眼前。

老妇的五感敏锐,都不用凑近鼻子,她就能轻易辨识出肚兜上带着谁的气息,不过她仍是表情平淡的对梁矮子问了一声:“哪来的?”

梁矮子一个激灵回了魂,语调略带颤抖的指着南过说道:“这是栽赃,定是他放在我身上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他就是记恨着我那天叫人揍了他一顿。狗场里淫人妻女是必死的罪过,我难道活腻了才往刀口上撞吗?快活居脂粉楼里那么多姑娘不好找,我为什么偏偏要去调戏一个嫁了人的祸害,这是没有道理的事。”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魏顽便手脚麻利的在梁矮子身上摸了一遍,若是南过身怀着妙手空空的本事,在众人不经意间把什么东西塞进梁矮子的怀里,那今天的事可还真就说不清了。不过还好,魏顽发现梁矮子的身上除了一些散碎银钱与那两颗常年把玩的山核桃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物事。

梁矮子也是不太放心,亲自动手在身上寻摸了一番,察觉到果真毫无异常,这才略感踏实的吐了口气,心里想着,南过大概是准备在搜自己身的时候动些手脚,他既然吵着要搜身,自己干脆脱下外衣自证清白,不给他近身的机会,看他还能怎么栽赃。

“南家小兄弟,你说老哥哥身上有别人的东西,我大可当着门主老人家的面脱下衣衫给你查验,若是有什么贼赃,自是我品行不端,你要打要杀我也没有二话。可若是什么也搜不出来,你又当有何话说?是否还要去我家里搜寻一遍,是否还要去我相好的姑娘房里查找一番,是否又要到我几个相熟的兄弟家中逐一检验?”梁矮子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南过说道。

“啊……”

魏顽吭出两道鼻血,然后用手扶着腰肋缓慢的扭转身躯,骨头没断,内脏没伤,可他却觉得自己每一段脊椎都在疼。

梁矮子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听到身边戴旭惊慌的对自己喊道:“三爷,您……”

梁矮子一个愣怔,先是看了看戴旭,然后便沿着对方白日见鬼一般的怪异目光看向了地面,他发现,在自己脚边,也就是他拎在手中那件外衣的正下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件女人的胸衣肚兜,肚兜是粉色绸缎的质地,外周边沿是一圈蓬松的棉绒,正中心绣有芳草绿树和两只喜鹊,那肚兜并不完整,像是被人粗暴的撕扯过,缺失左侧的缠腰系带以及一小块布片。

“你们这种心理扭曲变态的人,要命的东西放在哪里都会觉得不保险,只有贴身藏着才会安心,我敢肯定那东西此时此刻就带在你身上,如果搜不出来,就是我无赖了好人,损害了你的名声,我非但不会继续纠缠,还要向你赔礼道歉。”南过说道。

“你这么用心歹毒的朝别人身上泼脏水,光认个错赔个礼就想混过去吗?”魏顽神色阴冷的对南过说道。

“凭什么你说搜就让你搜,老子还说你偷了我的金子呢,是不是也能剖开你肚皮来看看!”戴旭横着眼睛愤怒的吼道。

“你长没长脑子?吞金是会死人的,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试试!对了,你哪来的金子,咱们都是三天前几乎光着屁股进入狗场的新人,我身为头彩都没见过金子,你怎么就会有?老实交代,从谁手里偷的!”南过讥嘲的调侃道。

“对,不能就那么简单的算了,至少也要挖你一只眼下来,才算对我们三爷公道!不然今天轻饶了你,明天你又去无赖旁人,人家说得清了,你认错道歉就能了事,人家说不清的,还不得活活被你害死。”戴旭死盯着南过的脸,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狠辣与狰狞。

梁矮子笑容和煦的开始拆解衣服上的扣子与腰带,他不着痕迹的朝魏顽递了个眼色,示意魏顽留神一些,提防南过突然冲上来接近自己。

“门主大人,两位姐姐,恕小的无礼了!”梁矮子缓缓脱下外衣拎在手上,然后又轻轻的抖了抖,继续说道,“什么挖眼不挖眼的,他小孩子家和我胡闹,我还能自降身价和他一般见识不成!只是门主大人,听说这南家小兄弟是咱们卑塔牢营花了大钱买来的能人,进入狗场之后,北门那位大人慧眼识珠,点了他为今年的头彩,想必他定然是身手不凡。您老人家体谅,小的也有两三招花拳绣腿,遇到如此俊彦的年轻后生就觉得手痒,只可惜小兄弟成亲了,依着规矩三日内旁人不得挑战。所以我是想此事一了,您老人家能否特许小的在今日午后与他战上一局,您老放心,我只图切磋拳脚,绝不以性命相搏。”

“你敢不敢让我搜身,我确定在你身上藏着一件并不属于你的东西。”南过对梁矮子说道。

“什么意思?”梁矮子狐疑问道,与此同时他警惕的侧转过身,下意识对南过做出了防御姿态,南过的话实在蹊跷,不由得让他全身绷紧。

“你既然认定自己是清白之身,应该不介意让我搜一下吧。”南过伸出两只手,凭空做着抓握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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