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芋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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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草木灰呀,不能吃的,苦的。”果然盼生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不过后来又往嘴里送,又吐掉,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尝味道,定是平日里看娘亲做菜看多了,居然也学会了。

等取出了里面有水的小木碗,还找来一块表面不光滑的石头,一路拖着过来,还清洗了一下。然后便一本正经的将那个土疙瘩的头挖去看着有些盼生有些狰狞的小脸,知道她现在一定是痒死了。

还把土疙瘩的皮削了,洗净后在木盆中的石头上磨着,就像娘亲洗衣服一般,招娣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是孩子呀,不过好像会模仿娘亲做些事情了。

“好啊好啊,我掩护,你去。”

盼生喂好了那只鸡便跑了回来,只见招娣捂住嘴嗤嗤的笑着,颇有兴趣的看着那只鸡,坐在木墩子上等待着。

可许久过去了,那只鸡还没死,“这下可以吃了吧。”

“不行,过一会儿,毒性没那么快。”

于是两人面对着那只母鸡坐着,一起补着渔网,可是等天都快黑了那只鸡也没死。

“盼生,你的毒药不行啊。”

盼生有些惊讶的看着招娣,自己做的明明就是美味的吃食,怎么会是毒药呢。“我饿,鸡没死,我吃去了。”

“不不不,它明天就死了。”不过等着盼生将那灰色软软的一小坨东西切成小段,加了盐和一小小勺酱油之后,看着似乎好不错的样子,再加上在大伯母家偷采的香菜,招娣呆呆的看着咽着口水。

“我吃,我死你不吃。”盼生把嘴张的极大,将一大勺的魔芋豆腐往嘴里塞。

可还没到嘴里,就被回来的杨氏拉住了手,“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招娣你也不看着你妹妹。”

“这个鸡吃了没死。山上痒痒的土疙瘩。”招娣指了指大伯母家的鸡。

“你大伯母的鸡可是要下蛋来卖的,你怎么能随便给鸡吃东西呢,这是什么呀。”杨氏看着仍旧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手里的勺子,口水都要流下来的盼生,可这土疙瘩荒年也是有人吃过的,都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能吃,鸡没死。”杨氏辛苦了一天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而今天盼生似乎是饿坏了,小手十分的有力,就要将勺子里灰色的软软的东西吃下去,这鸡没死,或许这个和那个土疙瘩不一样,但终究是没吃过的东西,杨氏无奈只能一口吃掉,并将那碗也夺了过来,大口大口吃掉。

原本以为会不好吃,但没想到竟然味道不错,看着呆掉的两个女儿,杨氏把最后一块灰色软软的东西吃掉,如果真的有毒的话,自己一个大人耐受力强一些,能恢复的快些,而且刚才两人都说那鸡吃了没事。

想阻止的盼生,有些沮丧的瘫坐在小木墩上,杨氏这是想自己死也不想孩子出事,看来今天是吃不上魔芋豆腐了,果然省下的魔芋豆腐被杨氏束之高阁。

“怎么了?饿的焉掉了?看看娘亲给你们带了什么?蛤蜊,吃蛤蜊粥好不好?”看着已经见底的米缸,杨氏回头看了看招娣,看着她点了点头,看来自己那该死的相公又不给娘俩活路了。

盼生原以为杨氏看了已经见底的米缸会哭会捶胸顿足,抱怨自己命苦,咒骂那男人畜生,可她闭上眼等了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脸上慢慢挤出了些笑容。

“好像没粥了,盼生我们今天喝汤好吗?”看着笑容满面的杨氏,盼生呆在了小木墩上,那男人拿走米的事招娣知道,杨氏知道,而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为了自己,为了盼生这个原来傻傻的孩子,为了不让她发现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

盼生乖乖的点了点头,自己或许应该仍旧表现的痴傻一些,因为这个家并不需要再多一个明白事情的人,而多一个傻的人或许痛苦可以少三分之一。

看着生活烧汤的杨氏,和将中午放好粥不吃拿出来的招娣,盼生的右手扣着左手的指甲,直到杨氏喊自己吃饭。

虽然只有蛤蜊和一些米,但盼生仍旧吃得很开心,头一点一点的,嘴巴吧唧吧唧发出声音。

“怎么好吃吗?看把你给乐的,还有一小碗,都吃掉哦,刚才娘亲吃了你做的……那个东西已经很饱了。”杨氏疼爱的摸了摸盼生的头。

等明天,等明天杨氏知道魔芋豆腐没有毒,这个家的情况或许会好一些,至少能吃得饱一些,不过真的很痒。

“不能吃。”看着严肃认真的招娣,盼生只能放下手里的勺子,“给那边那只鸡吃,如果鸡死了就扔掉。”

招娣看了看盼生说的那只鸡,那是大伯母家的母鸡,这大伯母平日里对自家不是很好,这次倒是可以乘着盼生精心调制出来的毒药,把那母鸡给毒死。

过了一会儿那木盆里的白色糊糊竟然凝在了一起颜色变成了灰色,而盼生拿起菜刀将那盆灰色的东西切开,并扔到沸水中去,看来是要下锅煮熟了,招娣看得牢牢的,等下估计就要装盘吃了,自己可不能让这小家伙得逞,这可是有毒的东西。

等着盼生张嘴要尝的时候,被招娣拉住了手,“玩够了吧,这不能吃得,扔掉吧。”

“胖奶奶说能吃。”盼生张大了嘴,自己可是饿的不行了,这又加了碱水又煮了一会儿肯定是没问题了。

这植物的叶片较细长边缘为齿状,为深绿色或浅绿色,盼生用石头抛开根部,用尽力气挖出几根根茎,好几次跌坐在了地上,不过倒也挖了一小堆,都放在了木桶中。

原本是来打水的,但没想到却挖了这些,虽然都可以食用,但处理起来十分的麻烦,这魔芋要煮的三个小时以上才可以食用,或者磨粉加入碱液。

而蕨根做起来则更加的麻烦,要捶打出汁,汁水静置之后省下的粉才可以食用。

等着再抬头的时候,只见木盆里已经磨了半木盆的白色的糊糊,盼生边磨边加刚才弄出来的水,这像是在学着娘亲磨豆腐,看着盼生这样又好玩又好笑。

等着磨完了,她将那小木盆放在一边静置,还把刚才弄乱的地方收拾干净,并在铁锅里又加上了水。

然后自己生起了火,“看来过家家学的很好啊,小心别烧到衣服了。”

招娣继续补网,时不时抬头看着盼生,等水开的时候她用小木勺舀了热水淋在草木灰上,过了一会儿还舀起来往嘴里送。

等着把木桶拖回家,盼生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看着盼生木桶里的一个块根和根茎,招娣把魔芋挑了出来扔到了远处。

“有毒,痒,舌头肿。”招娣伸长自己的舌头,指着舌头道,看来还是不能让盼生一个人,要不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可怎么办。

找寻了旁边一块教尖的石头,在一株旁边慢慢的往下挖,挖了很久才见到它的根茎,而且这根茎较为厚大,挖的盼生双手都有些僵硬了才挖出,看着身体紫色头上有尖状物凸起的快根,不能确定这不是是魔芋,但还是放在了木桶中,心里记下这个位置,如果真的是魔芋,那下次还可以再来。

不过这挖完只觉整个人都痒了起来,边走边扭动着脖子摩擦来解痒。不过走了好远都没有看到小溪,不过却发现一种似曾相识的植物。

“煮熟没事,胖奶奶说的。”

“什么胖奶奶?”招娣只见盼生将那魔芋捡了回来,在铁锅里倒水,放上一只木碗,其上放上几根树枝,再在上面放上些干草,将自己的一件小衣服折了几下放在上面,将草木灰放上。

“这又是和谁学的过家家?”

盼生摸了摸十分痒的脸,刚才似乎有被什么树叶摸过,要不连脸不可能会突然痒起来。

往回走了几步,看见了一株纤细头上是艳丽红色花朵的植物,花朵中间长出一根较为粗大较长的花蕊之类的东西吧。这植物和之前见过的魔芋花有几分相似。

它旁边是一株株绿色较为高大的树丛,这青白色的皮肤上长了深绿色浅绿色的斑点,和周围的小树颇有不同,而且触摸过它的叶子也确实感到非常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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